但騎在其上的黑髮男人便決計是與這個詞彙毫無關聯的。
他的面容與散發著灰藍光彩的雙眼同樣冰冷,在那匹精靈般的良駒一躍而起瞬間跨過了十米距離的一瞬間,他亦揮動了手中不可一世的大劍。
“嘭咔!”這或許是武士們最後一次後悔自己摘下了頭盔。
鮮血從缺口狂湧而出在鮮紅的甲冑上留下了暗紅的斑點,緊接著米提雅落地的一瞬間一個轉身用後蹄踢飛了又一名武士。
亨利翻身下馬揮手又是一劍連著格擋的刀一起劈開了一名武士的鎖骨,接著向前一腳把他踹翻之後反手抽回克萊默爾配重球直接砸中了側面逼近的另一個人的喉結。
“咳呃——”遭受重擊呼吸困難的武士眼珠子都快吐出來,而賢者探出大手掐著下巴把這個人提了起來甩在了他的同伴身上。
片刻之間,最靠近的武士們包圍圈便被撕得支離破碎。
但裝備著巨大頭飾的武士領隊並沒有因此驚慌失措,他算是至今為止少有的在亨利壓倒性實力面前仍舊能保持冷靜的人。
“後備隊,緊密陣型,對方只有一人。”他這樣說著的一瞬間,遠處又響起了密密麻麻的聲響。
提著粗大鈍器的鬼族部隊出現在了視野中。
“......”鐵青著臉的武士領隊回過頭看向了叛變的青田家執事,後者意識到了問題所在,趕緊鞠躬謝罪,但緊接著就感覺背後一涼。
“藩地佬果然不可用,此等資訊居然忘記稟告!”
“撤!”武士領隊大聲喊著,留下被刺穿了肺部無法說話的執事捂著傷口在地面上苟延殘喘。
赤甲的武士們迅速地朝著森林內部狂奔,局勢變化速度之快有些超過他們的想象。而亨利也並沒有追擊,他在這邊等到照月一行跟過來為止。
“哈——”終於鬆了口氣的洛安少女腳一軟癱坐在地,亨利回過頭看了她一眼,而璐璐則靠了過去,和米拉依偎在一起。
“你看,這不又掙扎成功了。”白髮的女孩兒這樣說著。
照月一行熟練地形成了護衛圈,高大的鬼族女性蹲了下來檢查兩名少女是否受傷。
而賢者向前邁進,臉色慘白夾著鐵青的咖萊瓦衝進去營地時說的只有兩句話:“執事、背叛了,她們、有危險。”
年老的和人貴族捂著傷口用最後的力氣向著他伸出了手,因為肺被刺穿的緣故他張嘴只能發出嘶啞的氣流聲,但眼神裡依然透露著求救的色彩。
即便這是他剛剛背叛過的人,他也仍舊希望對方能救自己。
這或許便是一心只謀求自身榮華富貴之人的末路。亨利平靜地看著。他見過了太多的死亡,絕大多數人臨死前都認為自己命不該絕。
可死即是死,不論生命多可愛可悲或者可恨,死亡都只是死亡。
老執事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光芒,他臉色鐵青,因為肺的傷勢而無法呼吸活活窒息而死,這是一種十分痛苦的死法。
與另一半的鬼族部隊一同留守在營地防止也被襲擊的青田家武士們若是知曉執事的死法,不知會作何感想。是念在舊情覺得賢者應當給他一個痛快不讓他死得如此遭罪呢;又或者會因為武士的榮譽受損而大聲責罵這樣仍舊便宜了背叛者。
但不論如何,類似這樣的背叛恐怕今後在這片土地上會更加常見。
隨著藩地的勢力逐步壯大,越來越多的人會被迫選擇站隊。
寒潮仍在持續。
鬥爭與死亡也仍舊還會持續。
但最少,他們現在還有彼此能互相給予溫暖。
“走吧,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