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以全部的浪人騎兵部隊作為代價衝過來,在被食屍鬼包圍的同時卻也包圍了作為首腦的三郎,反而是一個最有取勝機會的決策。
不再有什麼意外之喜? 像火藥這樣的底牌在幾天時間內充其量也只能準備出一張。
所以剩下的就純粹是力量與速度上的比拼——是食屍鬼先突破外圍重灌浪人的防守圈擊潰他們,還是他們先突破三郎部下的保護擊殺他這個首腦。
哪怕他死了食屍鬼也仍舊存在,但缺乏指揮的野獸不可能再像這樣協調統一,他們會更有機會突圍。
大劍克萊默爾? 出鞘。
約書亞也抽出了太刀。
重灌浪人以及拿著大盾牌但不善戰鬥的愣頭青與民兵們一起組成了外圍的防線,他們的身後是沒有戰鬥能力躲在旅店內的女人老人和小孩——這些人必須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包圍圈? 因為單獨被留在旅店內的話他們極有可能會被食屍鬼殺死或者俘獲作為人質。
在場的頂尖單兵戰力出列,包括亨利、約書亞和我們的洛安少女在內的里加爾人與青田家的阿勇、彌次郎和大神還有龍之介與他的副官一同向前——為了維持防線他們分不出更多的兵力。
三郎慢悠悠又一顫一顫地抽出了胸口的箭矢,而他那幾名同樣受汙染嚴重的重灌浪人部下面無表情地也舉起了武器。
他們是否還保有人類的心智無人知曉,眼下也並不是計較這些的好時候。
以速度最快的約書亞為首,這八人直接向著陣中的三郎殺了過去。
“當鏘——”火花四濺? 赤發的盲劍客一個俯身用刀擦著對方槍桿向著他的持械手劈去,速度極高的太刀直接劈在了對方手甲保護手背的部分? 鐵製的護手凹陷變形。若仍是人的話這一擊足以擊斷掌骨使他鬆開持械手空門大開進而發動下一次攻擊——但他沒有鬆手。
“呼——”彷彿不知痛楚的木偶,這名浪人直接橫過槍桿掃了過來,約書亞速度極快因此這一擊落了空,但本該能解決一個敵人的他也因此被逼得退了回來。
與約書亞同樣屬於靈巧型劍士的還有我們的洛安少女? 她的攻擊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比紅髮劍士取得了更高的成果——因為熟練度不如他高的緣故? 米拉直接採用了“同時”的技巧? 沒有試圖廢掉對方持械手再進行攻擊而是格擋了對手太刀的劈砍同時命中了對手的喉嚨——這一招之前在對付和人劍客的時候百試不爽,這一次卻也碰了壁。
菖蒲造的刀尖確鑿無疑地擊穿了對手防禦薄弱的喉嚨,但緊接著對方卻伸手抓住了她的腰刀並且想趁她被暫時停止行動的時間進行攻擊。
洛安少女只能匆忙地抽回了腰刀並且一個側身連蹬帶跳地拉開了距離。
里加爾一行三人之中有兩人未能取得戰果? 另一側的武士與龍之介等人亦是碰了壁。儘管他們具有人數上的優勢,彌次郎和阿勇甚至是兩人夾擊一名三郎的部下,但因為這些浪人全都身著重甲並且被汙染因此具有與食屍鬼等同的生命力緣由,他們的攻擊未能奏效甚至於還失去了一把短槍。
小少爺拔出了隨身的太刀繼續戰鬥,但所有這些碰了壁的人,眼光卻不由得都投向了那唯一一個。
確確實實地完成了擊殺的存在。
克萊默爾的揮舞方式樸實無華。
亨利以一貫低垂劍尖的方式用一記斜撩發起攻擊——第一劍看起來好像他失誤了,因為對手完美地避開了這一劍,但這麼認為的人顯然便不夠了解這個男人。
由右下方向著左上方以大角度斜撩起來的這一劍在末尾時擦中了對手頭盔右側——亨利面對著左側——低垂的護頸部分,和人頭盔的護頸是多層甲片用柔軟的繩系固定,因此可以在不影響頸部活動的情況下達成防護。
但缺點就是。
會在攻擊下活動位移。
被撩起來的護頸因為自重而落下的空當不過一秒,但這對他來說已經足夠。
平直得像是最頂尖工匠花費數週用木工刨精心處理的柱子,斜撩末尾轉變成了一記橫斬。舉世無雙的劍刃準確地命中了因為護頸被撩起而露出的脖頸,而直到它將皮肉與頸椎一併斬斷,頭盔的護頸部分才姍姍來遲地落下。
一照面,生命力頑強並且身著重甲的汙穢浪人便被一劍梟首。
失去頭部的身體無力地倒下,而賢者本就高於常人的身體也顯露在三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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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這傢伙。”臉上血管內充斥著黑色液體的前沼澤村之主惡狠狠地盯著賢者,但周邊的那些汙穢浪人也像是受到他意志感染一樣都背過身朝著亨利撲了過來。
這是三郎犯的第二個錯。
他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
亨利對著米拉打了個眼色,立刻會意的洛安少女沒有朝著自己老師所在的地方衝來掩護而是轉變了方向。
其他人注意到了她的行動,這些同樣訓練有素的戰士們在沒有花時間進行語言溝通交流的情況下在一瞬間便明白了戰鬥方案。
賢者後退,而其它七人一併發起了衝鋒。
“當鏘——”他格擋住了左側汙穢浪人大太刀的劈砍,偏斜了克萊默爾的劍鋒把對方過於勢大力沉的攻擊向著地面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