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像人類一樣的咆哮聲從甲殼巨人口中傳來,緊接著像是回擊約書亞的進攻一般它也朝著這邊丟出了一些什麼東西。
“咻——”“啪——!”發出破空聲的東西朝著老喬的頭部襲來被亨利一把抓住,柔軟又滑溜溜的手感立刻讓賢者意識到了這是個什麼東西——慘白色的寄生體觸手尖端立刻探出了尖刺直接扎入了賢者的手臂面板並開始向內鑽入,但他毫不在意地用力一握直接把它捏成了肉泥。
“多、多謝先生。”驚魂未定的老喬目瞪口呆地看著亨利手臂上好幾個血洞,若不是賢者及時阻攔只怕現在被扎出洞的就該是他的腦袋了。
“應該進不來,跑快點。”在賢者甩了甩手掌的同時小跑著的一行人迅速地進入了狹窄的螺旋通道之中,就連亨利和咖萊瓦在裡面都覺得行動困難的走道將近三米高的甲殼巨人自然沒有進來的可能性。
嗶嘀閣
“啊啊啊啊——”它發出咆哮聲用力地撞擊著洞口使得洞窟頂部的水滴和碎石不停地顫動掉落,但這種時候沒有空閒去管這種事一行人只是加速往前並迅速地穿過了開啟的石門。
“呼——”處於最後一位的亨利還將石門重新掰了回來將它重重地關了上去。
“咚——”地一聲,沒有手臂骨卡著的石門這次終於嚴絲合縫地關上。
“但它應該能爬牆的吧。”咖萊瓦愣愣地說著,儘管大部分時候看起來像個呆頭鵝,但在一些事情上面他還算敏銳。而賢者聳了聳肩不置可否,他們接著往前,然後在之前的斷崖部分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老藥師。
“只是暈了。”額頭滲出血跡的老藥師身上有些被撓傷的痕跡,從爪痕大小判斷估計是遭受了蝙蝠的襲擊,在旁邊還有他掉落的鞋子結合地面上的水跡來看只是摔了一跤失去了意識,他仍有呼吸。
萬幸沒有身死的老藥師隨身攜帶的藥物灑了一地,而亨利在檢查了一下多出來的幾瓶烈酒之後就讓咖萊瓦把老藥師背了起來。
消毒烈酒所用的廉價容器都是常見物品,除了木質的以外還有陶製,賢者將幾瓶烈酒用撕下來的布條捆綁在一起之後又把其中一瓶瓶口的木塞拔掉塞進去了布條,然後將幾種味道濃烈的藥粉攪拌手腳麻利地倒入其它幾瓶之中。
而就好像是約定好的一樣,等到他把這一切完成的一瞬間,那頭有著六條手臂的甲殼巨人也像是猿猴在樹木間晃盪一樣從側面的巖壁上扒了上來。
緊追不放意味著它有極為敏銳的感官,而越是敏銳的感官在特定情況下就越是脆弱。
“圍巾戴好。”亨利一聲提醒之下其他人立刻行動了起來。
“啊——”它張開嘴試圖發出恐嚇性質的咆哮但毫無騎士或是武士精神的賢者完全不給它這種機會直接在鳴海手裡的火把上蹭了一下就把烈酒奮力丟了出去。
“咔嚓——!嘭轟!!”咆哮聲戛然而止緊接著變成了被火焰和帶有濃郁刺激性氣味煙霧籠罩下的慘叫。
六條手臂的巨人有兩隻手不得不伸出來捂住自己的臉。
“你們快走,約書亞跟我上。”干擾的招數上去以後賢者令其他三人帶著昏迷的老藥師先行一步撤退而又在拔出大劍的同時對著紅髮劍客開口。
“嗯。”慘叫聲給了劍客最好的定位,他握著手裡的太刀而賢者則是拿著大劍一左一右地衝了上去。
“啊啊啊——”有著六隻手臂的巨人同時揮拳迎向了兩人,亨利直接對著拳頭避都不避用大劍迎擊,而約書亞則是微調了太刀的鋒芒一個錯身順著手臂切向了它的脖頸。
“擦——”“咔噠——!”大劍斬斷了一隻手臂而太刀擊碎了脖頸的甲殼但卻卡在肌肉之中。
“鏘——”約書亞沒有戀戰抽刀的同時用利刃狠狠地一劃擴大了戰果緊接著一個俯身躲開進一步的攻擊——到底是柿子挑軟的捏還是針對脖子的攻擊更有威脅二人不得而知但甲殼巨人很明顯忽視了亨利的攻擊朝著約書亞揮動了拳頭,這給了賢者擴大戰果的機會,他直接調轉克萊默爾的劍刃擺出了鐵蝴蝶的架勢。
“呼——”大火灼燒加上刺激性的煙霧干擾感官,這剛剛新生的怪物在滿溢的外界資訊下無法做出準確而及時的判斷,它空有一身蠻力卻難以發揮——斜斬接著面對肩關節的突刺緊接著扭轉手腕配合步法改為上撩,直接把一側另外兩隻粗壯手臂砍斷的最後一擊斬向了它的頭顱,而紅髮的劍士就像和賢者心靈相通一樣也在同一時間壓低了身形以幾乎與地面垂直的一記水平斬劈中了甲殼巨人的小腿。
少了三條手臂的它本就一側失衡,再加上重心被打破,就像是自己有意地一般撞向了克萊默爾舉世無雙的劍刃上。
“鏘——!”堅固的甲殼終歸併非金屬,在大劍的威力下看似防禦完美的頭顱被漂亮地斬斷向著瀑布下方飛去。
“嘶——!”而就在它身死的一瞬間,背後的甲殼裡複數的寄生體又迅速地脫離了這個已經無用的軀殼,只是它們鑽出來的一瞬間就被外面仍舊覆蓋體表的火焰灼燒,像是被炙烤的螞蟥一樣發出“噼啪”的聲響縮成一團。
“咚——”代表著洞窟之主最後一搏的碩大身軀轟然倒地,失去寄生體操控的肉體迅速地分崩離析,只是是否還有少量逃竄之後又會死灰復燃一行人仍舊不得而知。眼下解決了最後的威脅賢者和約書亞也轉過身迅速地跟上了其它人。
“哈——哈——”
不過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但重返地表卻恍若隔世。
清新的空氣和皎潔的月光悠然地灑落,彷彿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一般。“沙沙”的聲響伴隨著吃痛吸氣的“嘶嘶”聲一併傳來,揹著阿惠得虎太郎和米拉、綾、璐璐還有彌次郎一同從山上撥開灌木走了下來,所有人都疲憊不堪又帶著些許傷痕,洛安少女瞧見被放下來的老藥師鬆了口氣:
“至少我們沒減員。”
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