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幾個人只來得及發出一陣亂糟糟的叫聲,奔跑動作沒能停下的他們立刻就撞上了返回的亨利。
“鏘——!”齊膝斬斷馬腿讓第一個人失去平衡向著前方摔出,之後扭轉手中的大劍利用身高優勢命中了一名武士的面門。
被切開的半張臉鮮血四濺而因為騎馬賓士而來的對沖力道他整個人就向著後方飛去。
緊接著亨利彎下腰一個翻滾躲開第三名武士用手裡大弓當成臨時長矛的刺擊動作,同時反手握著克萊默爾劍尖朝上以劍作矛刺中了第四個人因為抬手攻擊而露出的腋下盔甲弱點,直接把他整個人從馬上挑飛之後順勢砸向了第五個人。
“鏘——嘭——啪——”慘叫聲連連,一個照面之間撞上賢者的五人中有四人落地。儘管實質上死亡和重傷的都僅有一人,但第一個落馬的和第五個被夥伴身體砸中的人也都一時間失去了戰鬥力。
“牙咯!”似乎是月之國罵人語言的話語再度傳出,那名唯一沒有受傷的武士丟掉了手裡的大弓拔出長刀驅馬回身殺來,但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的他一擊沒能砍中反而身下的戰馬左側後腿被亨利順勢用匕首劃了一刀。
“嘶吁吁籲!”發出悲鳴的戰馬斜著向一側倒下也壓斷了乘在上面的武士左側的大腿,劇痛之下他整個人都幾近休克,而迅速靠近過來的亨利直接一劍從掙扎中的武士右臂腋下的防禦空隙捅進心臟解決了他。
他沒有戀戰,抽出了克萊默爾又朝著那些追向米拉的武士跑去。
——完美的配合。
連一句溝通交待都不需要,心有靈犀的兩人都知道該做些什麼。
米拉沒有直接衝到亨利的身旁與他並肩作戰。
因為她沒有強到能夠像賢者那樣在十幾名弓騎兵的圍攻下都仍舊保證不被命中不著甲的部分。
盲目、莽撞、下意識地就想要用純粹的力量來解決——尚且年幼的她在觀看自己老師的戰鬥時,總是免不了地就會停留在表面上這種簡單粗暴的強大,而忽略他每一步當中深思熟慮的部分。
直至現在,她都仍舊有許多時候會下意識地傾向於去模仿他的行動。
但也許是這新月洲北部冰冷的空氣和緊張感使得她的頭腦飛速地轉動了起來,第一次——不是在戰鬥之後進行反思,也不是在受傷之後的自我檢討——第一次,身處戰鬥之中時,她意識到了賢者行動的目的,也從而明白了自己該如何去做。
他吸引了所有的火力,這意味著沒有人對她投來足夠的注意。
這些弓騎兵們形成了三角的夾擊,每當賢者意圖朝著一個方向突破,這個方向的人就拉開距離,而其它兩隊仍舊可以形成夾角,令他瞻前顧後,不得突擊。
風吹了起來,夾著些許的雪,拍打在洛安少女的臉龐上。
與雪同色的頭髮輕輕擺動。
而她撥出了一口氣,在不被人注意到的情況下仔仔細細地緩慢瞄準,扣下了輕弩的扳機。
三角夾擊,賢者不論朝著哪一個方向突破,剩下的隊伍都仍舊能夠對他形成鉗制。
但若是三變成了二呢?
追趕上來的武士雖有戰馬的優勢但米拉從沒打算跟他們正面硬抗,她用手中的輕弩爭取著時間同時藉助掩體和地形靈活地躲閃著。
而亨利抓住了這個機會瞬間就讓武士們減員了小半。
“哈——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的洛安少女飛奔著,饒是利用了地形和阻礙她仍舊跑不過馬匹,武士們成功地拉近了距離,但米拉卻也並非毫無目的地逃亡。
“鏘——嘭!!”從側面衝來的亨利在與她匯合的一瞬間又帶走了兩名武士,而武士臨死之前射出的一箭在命中了米拉身上的布里根地板甲衣之後也被彈開。
強大的力道使得洛安少女站不穩摔在了地上,但除了因為遭受衝擊感覺有些呼吸困難之外,她卻也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