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呃——”女王捂住了嘴,開始發抖。
“你們的回家可不僅僅是回到蘇奧米爾這麼簡單吧?”麥尼斯多仍舊保持著鎮定,他沒有因為對方的這些話語而產生任何的動搖。單刀直入地指出了對方話中有話。
“是的。”海米爾肯定了他的話語,緊接著抬起頭,那眼眸之中有著令一旁大主教羅曼熟悉又有些恐懼的色彩。
“我們要讓蘇奧米爾回到它應有的樣子。”海米爾這樣說著,他的表情正是宗教狂熱者常有的模樣。
“你們要讓蘇奧米爾迴歸到血與火的混亂之中。”麥尼斯多出言譏諷,毫不留情。
“如果這就是讓一切回到正軌的方式的話。”海米爾絲毫沒有打算示弱:“陛下的政策過於軟弱了,這是錯誤的。我們將以大劍的名義糾正這一切,讓蘇奧米爾回到她應有的樣子。”
“餘等——”女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望著兩邊的人,而我們的洛安少女因為對情況的無知而將眼神再度投向了賢者。
“簡單來說。”亨利抬起了一根手指。
“餘等該如何是好?”她望著龍翼騎士團又看著大劍士,雙方劍拔弩張,這之間的對立矛盾顯然是不可化解的。不論再如何天真,在歷經過生死關頭以後女王也不會再覺得她可以三言兩語讓雙方放下劍來攜手並肩。
這是觀念上的對立矛盾。如今的整個蘇奧米爾對於這些大劍士們來說都是錯誤的。
她陷入了兩難之中。對於大劍士的虧欠使得她想要補償他們,可是這些人的主張接納他們回來顯然整個國家那珍貴的和平又要消失。
“就是兩頭狼。”賢者聳了聳肩。
“在爭一個牧羊犬的位置。”
“這都是,餘等犯下的罪孽。餘等的天真導致的結果——”施加在她身上的壓力使得女王幾乎崩潰。在賢者三言兩語解釋加之以之前瞭解過的事蹟以後,洛安少女意識到了這場衝突的根源。
大劍士們的存在立場和政治主張是主動干涉這個國家的一切事物——光這一點上的話和某個米拉正朝著他翻白眼的傢伙做法很像,但是後面一點就不太一樣了。
他們想要守住傳統,守住蘇奧米爾人自己的文化,不被拉曼毒藥所入侵。
而作為這個拉曼毒藥的代表的,就是迫害了大劍士以及相關人員的龍翼騎士團。
相較之下龍翼騎士團的做法就是典型的帝國式忠誠。不干涉君主的行為,拼盡一切達成君主的理念。
看似對立的兩個群體,其實又有很多地方很像。
一方是對著傳統的拘泥與固守;另一方則是對著君主的愚忠。
他們都放不下自己執著的東西,最終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自己的君主頭上,壓得女王喘不過氣來。
“無可救藥的一根筋蠢蛋。”亨利剛剛說的話,在洛安少女的心頭回響。
賢者或許早就看穿了這一切吧。
“陛下,請允許我等迴歸,以克萊默爾的名義,必定使得蘇奧米爾迴歸到應有的模樣。”
“您是時候該放下那份天真了,逐出我等並換不來真正的和平。這些拉曼毒藥如何毒害吾國,陛下難道還不明晰嗎。”海米爾一字一句地說著,同時離開了同伴的陣列開始靠前。
“一派胡言。”
“麥尼斯多卿——”女王轉過了頭,看著龍翼大團長摘下頭盔以後邁著步子向前走出。
“身為臣子,令陛下的那份天真化為現實不正是我等的責任嗎。”
“你們終歸只是暴徒。”他摘下了左手的手甲丟了出去:“說什麼一切沒有應有的模樣,其實只是想像過去那邊享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罷了。”
“不論如何往自己臉上貼金。你們都不是忠於王室的衛隊,你們早就變質了。只知道懷抱著已經落後於時代的所謂傳統,固執己見干涉任何進步的想法。”
“我向你發起決鬥,大劍士海米爾。”
“若你仍舊懷抱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榮譽的話,就撿起它。以在陛下、在主教大人、在神明面前決鬥的方式,來決定誰對誰錯。”
“如此避免更多犧牲的方式,陛下也讚許吧?”麥尼斯多回過頭看向了女王。
“餘等——”她話音未落,海米爾就俯下身接起了那隻手甲。
“如你所願吧。”他把手伸向了背後,但拔出來的卻並不是一把克萊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