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年青人再度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旁邊的米拉則是一臉好奇地望向了他:“不對啊。”洛安少女說道:“你不是敵視大劍士的嗎?”
“我——”咖萊瓦再度說不出口,語言這種東西想來本就不是他的強項,他思索了好久才擠出了一句話來:“說是活該什麼的,沒人會心甘情願地背井離鄉的吧。”
“而且保護蘇奧米爾的文化這種東西,我多多少少也明白一些。我長大的過程中看到過很多蘇奧米爾的東西都被拉曼化了,食物也好、服飾也好,還有這些酒館什麼的,都是——”
“這種東西,怎麼說是錯的呢。”
“你的立場還真是兩個極端滑來滑去,之前看到老師帶個長武器就跳出來指責。現在倒好,我都覺得你是不是有些想要支援那些大劍士了。”米拉用亨利式的半眯著眼睛玩味地盯著咖萊瓦,而年青人再度開始變成了結巴:“我——我不是——”他努力地整理著語言,而洛安少女和賢者則都是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為難這個頭腦簡單的年青人。
“我們都懂的,你想說的東西。”
“呃——”咖萊瓦愣在了原地。
“這事很難論誰對誰錯。”
“真要說的話。”亨利開口對著他說道:“就是敵不過歲月和潮流吧。”
“什麼,意思?”咖萊瓦艱難地試圖理解賢者的話語。
“看看周圍吧。”米拉提示了他。
年青的旅店家大兒子環視了一圈,相比起波魯薩羅,翠湖鎮的大多數房屋都是蘇奧米爾式的。儘管因為與帕德羅西相近,過去也有一些受到影響的地方,但那些與整體環境格格不入的商業建築,很顯然還都是近期建造的,並且無一例外都是拉曼式。
“下達驅逐指令,逼他們做那個殘酷的二選一的,也許是女王。”
“但是從那些人的話語以及這座小鎮貨真價實的證據來看,大劍士們固守傳統阻礙發展也是事實。這一點的對錯暫且不論,這二十多年開放了政策與帕德羅西帝國交流的結果,卻也隨處可見。”
“人民不會聽信空口無憑的口號,若無法給予他們實際利益和美好的生活,那麼他們就不會追隨這些領導者。”
“你自己不也是嗎?當初還跟我說什麼不要再回來破壞我們的和平。”“啊——”咖萊瓦愣在了原地,看著亨利。
“不光是法律禁止,這個國家的人民在內心中也都已經拋棄他們了。”
“在他們不在以後,這個國家確實變好了很多。而如今他們的歸來,只怕也不會獲得多少人的支援,從酒館當中那些人的交流就可以感受到這一點。”
“大劍劍士。”
“已經是被時代。”
“被家鄉。”
“被人民。”
“被王所拋棄了的,流浪者。”
“他們的理念只會給目前安定又繁榮的局面帶來破壞,至少在普通人的心目中,已經是無可避免地變成了這樣。”
“人們希冀目前的美好生活能繼續持續下去,而不想要另一場戰爭。”
“所以他們是孤獨的。”亨利這樣說著,然後轉過了頭。
“那、那你呢?”呆愣地聽他說完的咖萊瓦張口問道。
“......”賢者停下了腳步,但不一會兒又重新走了起來。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但米拉和咖萊瓦都覺得自己隱隱約約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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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這首歌名字叫《Das Lied》,感興趣的人可以自己去聽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