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
“孤零零的,一個人在哭。”
“這不該是這樣的。”
“母親和孩子之間的關係不該是這樣的。”
“不要否定啊。”
“不要否定啊。”
“如果你自己都認為不再有任何美好的任何值得期望的東西.......”
“不要放棄自己的孩子啊......”
“不要丟下她不管啊。”
她低垂著頭,肩膀小小地抽動著,終於再沒說出什麼來。
沉默大約持續了有兩分鐘左右。
沒有蟲鳴聲,也沒有風聲,除了被烏雲所遮擋失去了那份明媚的西芬克仍舊在靜靜地照耀著以外,一切沉寂有如死海。
“......你不說點什麼嗎,老師。”米拉依然埋著頭,悶聲悶氣地透過自己的胳膊說道。
“我想說的。”亨利坐在了她的身旁:“你不都已經說了嗎。”
他伸出手去,揉了揉對方那一頭白髮。
“你沒有錯。”
“堅持自己的本心。”
“自由的心是一件好事,不要被他人的意見所影響,始終保持自我。”
“......”米拉沉默了一下,亨利挑了挑眉毛:“怎麼了?”他問。
“......奧爾諾,也說過類似的話。”她說著,然後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還是埋著頭。
“呼——”
“我再一個人靜一會兒,就回營地去。”米拉說著,而亨利輕輕地“嗯”了一聲,就站起了身。
他緩步地往散發著橘黃色火光的地方走去,皮靴踩在枯葉地上發出唰啦唰啦的聲音,然後在路過某處灌木叢的時候,賢者停下了腳步。
“......”精靈和他對了一眼,但彼此都沒有說話,亨利繼續往營地走了過去。
一片寂靜之中,只剩下精靈自己站在黑暗裡。
“在哭......嗎。”她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眼神投在了月光下已然枯死發黑的一株向日葵上。
風吹了起來。
它仍在輕輕搖擺。
彷彿不曾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