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再和顧以城說話,反倒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黃符,輕輕丟在那座白玉橋上,想看看這白玉橋上到底有什麼古怪。
可就在這張黃符落在白玉橋上的剎那——
這張黃符竟然憑空自然了起來,我頓時被嚇了一大跳,猛地後退兩步,卻聽見顧以城在笑,彷彿他早就預料到了會發生什麼。
不由得我猛地回頭,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笑容這才收斂了不少,可我卻不信這個邪,既然黃符落在白玉橋上能自燃,那要是我走在上面呢?
不過我相信,顧以城是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我送死,那既然如此,我何不放手一搏?
想著,我再次朝著白玉橋上走去,在踏上白玉橋前的剎那,回頭給顧以城閃了一抹璀璨無比的笑容,可他看著我上橋的動作卻無動於衷,讓我一顆心瞬間緊張不少。
我伸出一隻腳,穩穩的落在了白玉橋之上,見自己的腳沒什麼大礙,我這才放心的踩下另外一隻,直到自己兩隻腳都穩穩落在白玉橋之上還沒有任何動靜的剎那,我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顧以城。
可我臉上的得意還沒洋開,一股股難以言喻的壓力排山倒海般席捲而來,我的雙腿一曲,要不是自己狠狠咬著牙估計都能跪下——
而我身旁那條原先十分平靜的黑河此刻也不斷開始翻滾了起來——
這黑河翻滾的動作就像是一鍋被燒開了的油鍋似得,不斷響起咕嚕嚕,咕嚕嚕的聲音,而那一隻只人的手骨,頭骨,甚至是完整的骨架,猛地從河底翻了上來——
有的骨頭上,還粘著沒有消化完全的碎肉,噁心無比!
而就在此時,顧以城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他問我要不要他幫我?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黑河中竟伸出一隻只枯手,彷彿想要拽扯出什麼,而橋對岸更是朝我走來無數幽暗的亡魂,我緊張的想拿出黃符來護體,可這白玉橋上莫名的威壓壓的我渾身上下都難以動彈,更別提拿出黃符了!
“喀嚓”一聲,從我膝蓋上響起,我被嚇的頭皮一麻……
一隻溫暖的大手卻在這時從我身後伸出,一把將我拉回了地面,我落回地面的剎那,白玉橋上,黑河的河面上全都恢復了寧靜。
我不可思議的回頭看了一眼顧以城,卻見顧以城的眼中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溫暖,可他像是天生不懂表達似得,這個溫暖一閃而過之後,便生硬的罵了我句:“你是不是傻?”
我冷哼一聲,沒說話,卻和他倔到了地,心裡更是清楚,就算自己不說,蕭絕的事,顧以城估計真能自個和我說。
忽然,顧以城嘆了一口氣,小聲的道了句:“我真是怕了你了。”
隨後也不知道從懷中拿出了什麼,像是一瓶像粉末一樣的東西,灑在了白玉橋上,這粉末灑在白玉橋上的瞬間,白玉橋上的白光猛地恢復了寧靜。
邊做這,顧以城還邊開口說道:“陰司有黃泉路,忘川河,奈何橋,魔界有幽冥路,往生河,罪孽橋。一般生前滿是罪孽又遁入魔道陰司不收的人,死後便會落入這往生河,而他們的亡魂則會被罪孽橋永久拘禁,成為橋上的守護亡靈。”
我聽後,沒說話,可走在這座橋上卻是心驚膽顫。
直到過了這道橋,我才看似“隨意”的提了句:“這裡應該不會是魔界,所以應該是仿擬魔界弄出的地下魔域。可你怎麼那麼清楚啊,好像你和那什麼凌舜特別熟似的?”
我的話音剛落,顧以城沒說話,可他這沒說話不就是預設了麼?
不由得,我又淡淡的問了句:“你對這裡這麼熟悉,你妹妹又有魔力,你該不會真的是魔吧?”
他沒理我,我又接著說:“你不說話,我真的當你預設,把你當成魔了!”
可顧以城卻還是沒理我,氣的我接著又道了句:“你什麼都不說,那我問你,你既然是魔,你為什麼要和我合作算計凌舜?”
“我想做自己。”
忽然,顧以城小聲的開口。
可他的答案卻徹底把我震驚在了原地——
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