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這是承認了我剛才問他的那句話?
猛地,我馬上回他一句:“你讓我別把信給雲景到底想怎樣?”
可蕭絕卻回了一條簡訊,問我:“你還記得那封信裡寫的話嗎?”
我將這條簡訊剛看完,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了信中的那句。
“下棋之人最高境界便是以自己為棋子。”
所以,奶奶失蹤蕭絕是知道的,他卻裝作一直不知道,還在我們面前演了這麼多戲?
我倒吸一口氣,沒有動作,蕭絕卻在這時給我發了一條,問我是不是想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要是想就出來和他見一面,隨後還發了一個地址給我。
說真的,大半夜出去見蕭絕,我是不太害怕,因為我隱隱有一種,什麼東西快要被捅破的感覺。
可我擔心的是,我這麼晚出去了,該拿什麼藉口和君離說?
是直接和君離說我出去見蕭絕,還是選擇瞞住君離?
深吸一口正打算開口的剎那,蕭絕又給我發了一條,讓我不要讓君離知道,我來找他。
最後,我還是隨口找了個理由,和君離說我出去一趟,君離沒多大反應,可眼底的疑狐卻是故意擺在了我的眼前。
以至於我出門的時候,都感覺君離的目光一直尾隨在我腦後。
不是我不相信君離,也不是我不相信雲景所以瞞著他們,而是我忽然有一種第六感,那封信還有蕭絕的事情,最好別讓他倆知道。
出門前特地帶了一沓黃符用來防身,可蕭絕約我的地方,卻是他家。
喊蕭絕小叔喊了十幾二十年,來到昆明唸書的前幾年雖說沒有住他家,也沒用過他一分錢,一直是自己在外面住著自己打工養活自己,可自從出了事以後,卻還是在蕭絕家裡住了一段時間。
此時,距離我出事已經大半年過去了,我望著這久違卻又十分熟悉的小叔家,一股莫名的感慨湧上心頭。
小叔,哦不,蕭絕,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見我到來,對我淡淡的笑了笑,整個人的氣息十分平和,忽然讓我有一種,之前那高深莫測的小叔又回來了的樣子。
“過來坐。”
他開口,我不緊不慢的朝著他走去,在他面前坐下,他客廳的燈沒有打很亮,而是開的十分昏暗,讓人有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更是讓我那本就緊張的心,變的更加緊張了——
不過好在,此時的我,再也不是先前那魯莽不已的蕭曉了,心底緊張的不行,可我面上,卻相當淡定。
我和蕭絕倆人淡淡的對視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連個眨眼都沒有,彷彿時間定格在了這一剎那似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蕭絕面上這才露出幾分笑意,對我道:“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淡淡的“嗯”了聲,沒說話,身上那緊張的氣氛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隨後,蕭絕又淡淡道了句:“不過,你越來越像禍顏了。”
“我本來就是禍顏,不是嗎?”
我笑著回答,他得到我的回答,卻猛地一愣,隨後像是自問自答的說了句:“果然一個人的身份名字再怎麼變,骨子裡的東西,卻還是不會改變。”
我假裝沒聽到,臉上依舊掛著那淡淡的笑意。
蕭絕沒問我來這的目的,而是開啟天窗說亮話的問我,想不想知道,他和我奶奶為什麼收養,還問我想不想知道,為什麼碧色當時丟了一抹殘魂在我身上,假扮成禍顏,這麼低端的騙局,他會上當。
我一聽蕭絕這話,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盯著他的臉上看了好久,想從他的臉上看出幾分破綻,可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最早的時候,我覺得蕭絕城府很深,為人很陰,運籌帷幄,工於心計,而且非常勢力,從來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更不做對自己不好的事情。
可之後他做出的種種,卻又和他最早表現在我眼前的感覺相差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