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等人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走出文工團的駐地,才隱隱聽說是有人鬧事,文工團的一位報幕員被推搡之下流產了。
“報幕員?”王大妞、李玉枝和馬菊芳的神色都變了。
倒是歡喜莫名,遲疑了下問道:“怎麼了,難道是你們認識的人?”
王大妞三人對視一眼,表情紛紛有些驚疑不定。
“該不會……”
“應該不會是鍾玲玲吧?”
“但是文工團的女報幕員,結婚的好像就只有她一個……”
聽了這話,歡喜也反應過來了,“你們說的鐘玲玲,是我知道的那個鍾玲玲?”
訓練場上,秦玉川剛剛親自下場給一隊新兵做了示範,這會正靠在場邊,時不時地糾正他們的動作。
正百無聊賴之際,就見葉雲亭走了過來,神色有些不對勁,看著他露出一臉的欲言又止。
秦玉川挑眉,“你這副模樣是做什麼?”
葉雲亭聞言有些尷尬,嘴巴動了動,卻是依舊什麼都沒說。
這下,秦玉川反而正色道:“你到底想說什麼?”要知道,葉雲亭並不是能管住自己嘴的人,要是往常,根本不用多問,他就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當然,這也只限於生活小事,在公事上這人還是很分得清輕重的。
葉雲亭卻是猶豫了半天才道:“鍾玲玲進醫院了。”他覺得這事不該跟秦玉川說,但誰讓鍾玲玲流產的原因和他相關呢。
聽到那個名字,秦玉川的心下意識一緊,隨後裝作若無其事般問道:“她怎麼了?”
手卻無意識握緊了。
“她流產了。”頓了頓,葉雲亭說出了真相:“似乎是你愛慕者的母親找上門汙衊她,推搡之間導致的。”
秦玉川聞言神色大變,嘴唇有些顫抖地問道:“你說真的?”
葉雲亭正要開口,秦玉川卻已經不需要他的回答,不管不顧地衝了出去。
吳月娟抱著一個鋁飯盒進病房的時候,鍾玲玲已經醒了,正躺著發呆,她先是一喜,隨後心下便心酸了起來,輕聲道:“玲玲你餓了沒有,我給你帶了白粥。”
她以為玲玲心裡多少會有些許難受,不想她轉過頭來,看到她卻是露出了一個清淺但卻格外真實的笑容。
“月娟你來啦!”
吳月娟幾乎呆住。
鍾玲玲指著床邊的椅子讓她坐下,開口道:“別多想,我是真的很開心,再沒有比現在更開心的了。”
“可是……”吳月娟卻幾乎落下淚來,“可是醫生說了,這次流產之後,你可能以後再也沒辦法生育了。”
鍾玲玲打小身體就不太好,家裡人雖然盡心幫她調養了,但因為這年代物資有限,起到的作用並不大。也是因此,她平日裡極容易感冒發燒,來月經的年歲晚不說,時間也總是不準,每次來月經都會疼掉半條命。
加上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幾乎是心如死灰,尋死的念頭也不是沒有,雖然後來緩過來了,但因為精神壓力太大,吃飯睡覺都沒個準,心力交瘁之下身體也愈加破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