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2日,宋冉的生日。
蛋糕店送來的蛋糕上,密密麻麻插滿了10個蠟燭。
有著完美容顏而陰鬱的宋冉小朋友,在空曠冰冷的客廳裡,孤單的度過了她10歲的生日。
媽媽打麻將不能回來,舅舅在忙工作,不能讓他們回來,這是她忍耐的底線。
在默默無聲的慶生宴上,對著那些溫暖的燭光,她還是默默許了個願望。
我想有人陪我過生日。
即使一切都不可能,我也想……
與此同時,a城最有錢的家族,賀延深家。
坐落在華北路高階別野區,別野內外的裝修風格精緻獨特,四周佈滿了園林綠植,寧靜悠遠的如同一座中世紀的世外莊園。
美景當下,此時賀家客廳卻蔓延著令人壓抑的窒悶。
a城首富賀毅坐在沙發上,胸膛不停起伏著,一雙眸子是歲月沉澱後的睿智,即使現在出奇憤怒,也不顯得油膩。
“你說你要去國外學醫,好好的企業你不接手要去學醫,你想氣死我啊!”
賀毅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恨恨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兒子。
“爸,我想學醫這件事不會改變。”賀延深有點不高興,卻不敢太放肆。
賀毅一臉不屑,恨鐵不成鋼地瞥了一眼兒子,“學醫我不會拿一分錢給你,在外面別餓死了。”
“不會。”
“你!”賀毅氣得直接把沙發靠墊砸在他臉上,“滾!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兒子。”
賀延深毫不猶豫地起身離去,後面傳來花瓶摔碎的聲音,父親脾氣一直很不好。
煩,煩躁。
賀延深煩躁的扯了下領帶。
漫無目的開著車,在馬路上徘徊。
他從小就牴觸任何人的接觸,他知道有一種叫做“接觸性恐懼”的心理疾病,他從會穿衣服起就習慣穿著包裹嚴密的衣服,釦子一直扣到下巴,而且無論什麼場合從來不脫掉白手套。
他知道大家都認為他是怪胎,他想學醫是為了能更瞭解自己,也能解決自身的問題,人體結構令他痴迷,家裡一本本醫學書讓他沉迷於其中。
他漫長的青春期是在永無止境地學習中度過的,沒談過戀愛,也不想和女人接觸,女人真的很麻煩,有時間他寧可抱著《法醫損傷學》專研。
回憶戛然而止,他看到一個女孩抱著摔碎的西瓜蹲在路邊哭泣,煩躁不安的情緒湧入心頭,小鬼什麼的更令人反感,他目不斜視開車離去。
宋冉蹲在地上很傷心,在二十分鐘之前,她打碎了陪伴她好幾年的小粉豬儲藏罐,從裡面拿出一把鋼鏰,但到水果店卻被老闆告知自己的錢只夠買半塊西瓜。
宋冉用手摳著地,苦惱地直勾勾盯著地上的西瓜,喃喃自語,“我好笨呀。”說著眼淚就跟自來水開關龍頭開啟似得,嘩啦啦流下。
一個黑影擋住了陽光,也擋住她的視線。
恰在此時,上面傳來聲音,“喂,小鬼你哭什麼?”
哭泣中的宋冉猛地抬起頭,睜著迷濛的大眼睛看著他,她長著張漂亮而無害的臉,因為年齡尚小,還有些稚嫩,更顯得可愛。
注意到小女孩在摳地,髒兮兮的小手。
他不免有些暴躁。
賀延深神色有些難以形容,將手帕遞給她,“手帕給你擦擦手。”
宋冉懵懂的看著他,沒有接。
賀延深開始覺得有點棘手,“拿去擦手。”
小女孩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仍舊固執地蹲在地上摳地。
賀延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