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煊問:“師姐家中的長老供奉呢?還有師姐的父親?”
安靖柏:“洛水偏遠貧窮,少有人願意停留,我家中並無實力強橫的供奉或長老。父親更不必提,我只有零星幾個父親修為及至築基。”
姬煊:“我記得長平王府有駐軍,有兵營,二師姐便出自軍中的暗衛營。”
安靖柏:“那些都是凡俗力量,嘉亦未引氣入體時便能和煉氣期修士打個平手。如若母親也一直不肯引氣入體,或者自廢修為,仰年帝必定會取消限制她行動的詔令。”
帳篷裡安靜下來,話題到此為止。
安靖柏出神地看向安嘉亦,世道對凡人更加苛刻,安嘉亦能做她身邊甲字頭壹號的護衛,只因她是所有護衛之中最強之人。
而護衛,只會想一件事。
活下來,爬到她身邊,將一切都奉獻給她。
從始至終,嘉亦的人生便只有這一個使命,沒有凡人能抵抗暗衛營的洗腦。
姬煊看她沉思,不客氣道:“你如果捨不得,最好拿出些真東西來。二師姐雖然心性堅韌,但畢竟肉體凡胎,有生有滅。她活下來,價值遠遠更高。”
安靖柏定定地看了會兒,取出一枚透亮的瑩白丹藥,凝了些水出來喂安嘉亦服下。
“洛心丹,洛水河源頭中取材製出的聖物,療傷聖品。”安靖柏笑笑,對姜年說,“她已是仙胎了。”
*
洛心丹的藥效確實不錯,雨停之時,安嘉亦也睜眼醒來。
她險些傷到安靖柏,醒來頭一件事就是請罪,被寬恕後也仍舊悔恨不已。
如果不是當下情況危險,恐怕要和安靖柏一同演繹一出主僕情深的大戲。
姬煊不客氣地打斷她們:“好了,已經夠了,大家都是同門師姐妹,有什麼話是說不開的。現在,既然二師姐已經醒來,我們需要面對下一個問題。執法堂的人遲遲不到,而我們三個的靈力,也遲遲不能恢復。”
是的,在昨夜惡戰之後,她們經脈中的毒素全面發作,將靈力“凍成冰塊”,在經脈中凝結固定,卻無法驅使。
現在她們的全部戰力,都來自契約的靈獸,但偏偏又又無法用靈力和靈獸溝通,只能依靠神識和默契。
“其實我能感應到靈蝶的位置,說明身上的靈力還是能用一點的。”姬煊給安嘉亦進一步解釋,“但是確實是一點,當不得什麼用。”
安嘉亦仔細感受一番,表示:“我的靈力也是如此,不過沖破那小鳥的紅霧時,消耗非常大,經脈中的靈力原本也所剩無幾,所以凝住的也不算多。”
“究竟是何原因,為什麼執法堂的修士還不來?以結丹修士的腳程,即使不使用任何法器,純靠飛的,也該到了吧?”姬煊暴躁,“她們沒到,除非有人提前調走了此處駐留的結丹前輩。”
安靖柏補充:“即使如此,我們理應也能等到築基前輩才是,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實在無法繼續穿過沼澤。”
現在的安全,完全依賴於靈獸的修為,而靈獸的真實修為不受主人狀態的限制。
雖然昨晚的戰鬥中綁匪的速度過快,契約獸的作用沒有來得及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