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門大宴七日,寶公子頂了三日,其後便讓賀群與金芒出來頂了後面四日。
自始至終言卿正和容澈都沒有露面。
此刻其他留在宴席的門派眾人也開始有些懷疑了。
不過誰都不敢當面質疑歸一門的官方說法。
畢竟現如今仙界與下界不能互通,又沒有目擊者,歸一門說他們飛昇了,那就是飛昇了。
其實言卿正悄悄的又出去了一趟,她從玉簡中得知了父母這麼選擇的原因,也知道了另一個秘密,便急匆匆的趕去渡劫之地,過了半日又回來了。
這幾日中,她已經暗中安排了人手去渡劫之地駐守,準備等賓客都走了之後,讓本門弟子去觀摩。
七日後賓客散盡,言卿正讓寶公子把長老們與各個峰頭的峰主都聚在一起。
半個時辰,所有人都聚在議事廳,陣法峰和煉盧秀一器峰現在雖然沒有峰主,但還是選擇了首徒參會,煉器峰是納蘭如影,陣法峰是一個叫盧秀一的年輕人,他的陣法水平在整個陣法峰都是翹楚,言卿正收了他做首徒。
這曾讓楚幽幽產生了危機感。
不過言卿正表示,不是說成為自己的首徒就有了成為掌門候選人的資格,她這才松心不少。
言卿正與容澈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都起身相迎。
言卿正挨個與他們點頭,最後走到掌門之位坐下。
隨後她朝寶公子點點頭,寶公子就讓人將議事廳的大門緊閉,隔音、防護罩全部開啟。
「今日將眾位召集起來,是有一件大事要與你們商議一下。」言卿正手指間轉動著那枚銀杏葉子的納戒,道:「在說明之前,我先給大家看樣東西。」
她仍是從納戒中取出一枚玉簡,放入特殊的陣圖上,道:「大家都知道,這種陣圖可以把一些影像傳遞保留下來,這就是言長老、納蘭長老渡劫之前留下的影像。」
眾人來了興致,都坐好盯著那枚玉簡。
陣法投射在半空中如同水幕一樣的影像,的確是言夕與納蘭憐月。
「卿兒,今日我與你父親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只是現在還不能跟你說。」納蘭憐月先開口說道,「提前準備好這段影像,也是怕我們到時候不能成功渡劫……」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停頓了一下,言夕在一旁默默的把她的手抓住,給予力量。
「我和你父親,曾經放棄過一次修仙,回到凡間生兒育女,投身朝堂與家庭。後來是你讓我們重走仙途,對於我們做父母的來說,能夠親眼見到我兒成就非凡,我們其實已然了無遺憾了。」
納蘭憐月偏過頭與言夕相視一笑,像是一種傳遞,也是一種接力,因為接下來言夕開始說話了。
「我與你母親呢,其實于歸一門而言是可有可無的,但是因為我們是你的父母,所以享受了崇高的地位帶來的豐厚的供養。歸一門成立近百年,而我們卻未能為門內盡過多少心力,這一點為父始終耿耿於懷。」
賀群與金芒對視一眼,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他倆付出與收穫不成正比。
在場的所有人只有寶公子及三公子等人老神在在,他們在管理上可是立下了汗馬功勞。
不過他們始終也沒覺得別人比自己幹得少了,歸一門任何一位長老的存在都是不可或缺的,就算不怎麼參與到弟子教養、門派管理中,只要存在,就是一種震懾,一種力量。
「門中長老們接連飛昇,我與你父親遲遲不願飛昇,正是因為深感歉疚,在有了這個發現之前,我與你父親對此一籌莫展,你知道的,你父親的性子。」納蘭憐月說著說著笑了笑,「因為我們是你的父母,所以更應當為歸一門做出卓越的貢獻,今後才配在歸一門的歷史上留名。」
「池長老非生之前曾為我夫妻二人專門煉製了靈器,也是為了我們兩個人一同渡劫而設計的。因為我們曾跟池長老表達過一同渡劫的意思,他沒有多想,就按照我們的想法做了。」
言夕似乎是想起了池長老,一時目露懷念之色。
納蘭憐月見狀接著說道:「修煉上呢,我與你父親並無出色之處,不像金芒那樣,有獨特的方法。管理上呢,也不會比寶公子做得更好,至於修為上,我們也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早飛昇的。於是你父親就想到,何不二人一起渡劫,不論成敗,總是個經驗。而且我們有池長老煉製的超九品靈器,再有一些籌謀計劃,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們決定鋌而走險。」
「在苗境與那些仙寵聊天的時候,曾經隱約聽說過,仙界有很多實力低下的仙人,他們都是有一些特殊才能的,就像是池長老那樣的。若是按照自己的實力來說,是壓根兒都不能飛昇的。追根究底,他們有強大的門派和同門,在別人飛昇的時候帶上他們,他們屬於「蹭」飛昇!」
三公子對這件事比較在意,畢竟他們的境界進境緩慢,納蘭如影也專注起來,她就屬於那種自身可能永遠都不能飛昇的型別。
對於仙界還有這種事情,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賀群快速的看了金芒一眼,如果真的可以帶著人飛昇的話,那他們夫妻或許就不用分開了。
「在得知這個訊息後,我與你父親分別找了很多仙寵瞭解情況,雖然這件事知道的不多,但應該能夠肯定確有其事。對於我們歸一門來說,或者對於我們這一界所有的修者來說,這都是一件不亞於飛昇通道重啟的大事!」
言夕介面道:「如果能夠證明這個方法可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