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們這些年權力大增,對多月的政策十分滿意,但他們實際掌權的時間尚短,還沒有形成足夠影響百里西一繼任掌門的力量,所以對於多月親自選定的人還是比較願意扶持的。
底下的弟子們也因為百里西一平日裡人緣不錯,沒有架子而滿懷期待。
至於湯素靄……那可是多月掌門的首席大弟子!
沒毛病,這一屆的掌門人真的沒毛病!
言卿正對容澈都要另眼相看了,調侃道:「你何時對別人的事這麼上心了?」
容澈問:「卿兒覺得我說的對嗎?」
「嗯!分析的頭頭是道,很中肯!很到位!」言卿正不由得點頭讚道:「天一門現在複雜得很,你這麼短的時間就看透了這些事,已經很厲害了。不過你為什麼會要去想呢?」
容澈斟酌了下,道:「自從知道自己是個魔修以來,我一直不想去考慮這件事,有些掩耳盜鈴了。不過是卿兒你讓我想通了,魔修或道修其實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哪一方都有善惡。我決心去做一個讓你能夠堂堂正正的說:「這是我的魔修夫君容澈」這句話的人!」
言卿正慢慢靠近他,鼻翼抵著他的鼻尖問:「我的話有這麼重要嗎?」
「有!」容澈仍舊學不會花言巧語,但這簡短的卻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卻讓言卿正心花怒放,湧出甜蜜。
儘管二人的感情早已經固若金湯、穩如磐石,彼此的心意再沒有懷疑的可能,但她還是喜歡聽他一次又一次的用最質樸的語言,用最直接最憨傻的行動證明他的在乎。
容澈讓妻子靠坐在自己懷中,據說這個時候兩個人的心是距離最近的時候。
「先前就跟屠戮魔尊呆了那麼多年,後來又在墨營五年,這段時間也在蒐集關於魔界的一切訊息,我逐漸摸清了一些魔界人處世的門道,所以想要從現在開始鍛鍊鍛鍊。」
「魔界人處世的門道?」言卿正來了興趣,「我倒是想聽聽。」
「也好,我說了不一定對,卿兒你幫我分析。」
容澈說進一步瞭解了魔修與魔界之後,他覺得魔界中人的陰謀詭計十分的簡單,直來直往,就像屠戮魔尊遭遇的手下背叛,多麼簡單粗暴的造反啊,他堂堂魔尊居然沒有提防!
到了尊者那個境界也會被暗算,這件事放在仙界倒是不那麼稀奇,知道的就有苗境的主人,指不定還有其他人呢。
可是魔界傳說以來就只有屠戮魔尊一個!
因為同仙界亂七八糟百轉千回的心眼兒不一樣,整個魔界就一個原則:尊崇強者,勝者為王。
「所以說我覺得如果我能鍛煉出看穿人心的手段,去了魔界應該不會處處受制於人、小心翼翼的了,畢竟他們的心思並不怎麼會掩飾。」
言卿正噗嗤就笑了,這話很有貶低魔界中人智商的嫌疑。
正待提醒些什麼,
容澈卻繼續道:「但是儘管他們不怎麼勾心鬥角,卻能始終與仙界勢均力敵,除了強橫的實力之外,也在於他們的一根筋。他們的專注和刻入骨血中的信念讓他們百毒不侵,以這種萬年不變應萬變的特質,反而讓他們空前團結,不容小覷。」
言卿正長舒一口氣:「你都想的很周到了。」
只要不是對別人心存輕視,事事小心,應當不會遭受無妄之災了。
容澈很高興,自己的分析獲得了卿兒的認同。
「這件事我記下了,等我們回去之後找一天時間專門聊。」
「好。」
「嗯。」言卿正回以微笑,話鋒一轉道:「我感覺師傅這次渡劫……不會風平浪靜啊……」
儘管言卿正一直想幫忙,但百里西一說不用,她就不好插手了,但是也時刻留意著所有的賓客,仔細觀察著,看看究竟是誰想要在天一門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不開眼的搗亂。
但是有用的資訊太少了,而因為先前百里西一制定的來賓條件幾乎刷下去一半沒有門派的散修,剩下的人不知是人手不足還是已經意識到天一門做了些準備,竟遲遲沒有動手,繼任大典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言卿正反而更鎖緊了眉頭,在繼任大典上搗亂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若是那些人在多月渡劫的時候使壞……後果不堪設想!
而無數的事實證明,你越擔心什麼約會發生什麼,所有的意外和困難總會挑選你最重要的時刻相約而來。
不管是期待發生些什麼的、擔心發生些什麼的、渾然不知會發生些什麼的,任何人都無法阻止的是,多月終於迎來了渡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