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容澈故意以屠戮魔尊的身份口吻說出容澈其實是他準備奪舍的人,再透過百里西一這個知情人,把容澈曾被屠戮魔尊佔據識海的事兒傳揚出去,就能避免這些人撿軟柿子捏,去找風榮皇室的麻煩。
第三就是這樣做可以讓墨營正大光明的存在而沒人敢再找麻煩,也不會去找歸一門的麻煩。
可是有一件事情紅鯉還是想不通,恰好容澈已經從內室出來,便問道:“你是怎麼冒充屠戮魔尊的?”
那上位者俯視眾生的語氣神態,那黑色的斧頭狀瞳孔,若不是這兩個條件,周客宏不可能會上當。
“他畢竟在我識海里幾十年了,模仿他已經可以信手拈來。”容澈當初在苗兒山獨自歷練的時候,曾有一段時間屠戮魔尊會佔據他一隻眼睛,他就以異瞳的狀態修煉很久,所以他早已對屠戮魔尊的一切無比熟悉,至於那斧頭狀的瞳孔,只要用魔氣擬態就行。
一腳踏出房間門,容澈抬起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想著五年之期就要到了,籌劃這麼久等待這麼久,他或許也將可以更加坦然的面對妻子了。
本來他沒想過要暴露自己身份的,但是百密一疏之下出了唐尋的事兒,他只能反覆思考,終於想到了這樣的辦法,保住墨營,也保住風榮。
深吸一口氣,他不再猶豫大踏步走向正殿。
周客宏正在跟倖存的魔修們討論屠戮魔尊的事,他們雖然年紀尚輕,但是數萬年來魔界一直都流傳著屠戮魔尊的傳說。黑色斧頭的瞳孔舉世無雙,沒有人敢冒充,所以他們深信容澈就是屠戮魔尊本人。
“據說屠戮魔尊雖然自爆,但卻逃得一縷殘魂,所以千戮塔至今仍然封禁,原來都是真的!”一個魔修至今仍在晃神兒。
“千戮塔是屠戮魔尊的本命魔器,多少人覬覦,但至今無人能夠重啟,原來是它的主人尚在啊!”周客宏也神思恍惚,認識容澈不是一兩天,從沒有發現過哪怕一絲的端倪,怎麼突然間他就成了傳說中的人物了呢?
“對了,受傷的人都安置好了嗎?”周客宏問。
“都安頓在偏殿了,有幾個傷勢比較重,恐怕……”一個魔修說著,搖了搖頭,他們與身在魔界的魔修不同,他們很團結,因為在這裡除了身邊這些人,所有人都是潛在的敵人。
“唐尋呢?”周客宏此時最痛恨的人就是唐尋,虧他從前那麼器重唐尋,才會在偷偷出去放鬆的時候把他帶上,誰知卻給墨營帶來這樣的災難!
“方才看過了,地牢已經坍塌,唐尋已然粉身碎骨,魂飛魄散了。”
“便宜他了!”周客宏仍不解氣。
這時,有人看向外面,發現容澈正走過來,連忙爬起來站好,壓低聲音道:“魔尊來了!”
周客宏看到容澈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趕緊瞪他一眼:“這不是屠戮魔尊了,叫容大人!”
容澈走進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彎下腰。
在主位上坐定,容澈才道:“都坐吧。”
大家各自找椅子坐下,容澈看了一圈兒,發現只有八十多人了,便嘆了口氣:“今天我們損失了不少兄弟。”
這話說的就像一個土匪頭子,但是在場的魔修卻覺得很暖心。
“方才也是情況特殊,我抽取了兄弟們大部分的魔氣,雖然消耗了不少,但好歹精純了些。”說著,他一揮手,八十多道黑色的魔氣就飛出去鑽入在場魔修的體內。
眾人一下子恢復了精神,個個驚喜不已。
“我見偏殿還有些受傷的兄弟,稍後我會過去一趟。”容澈看向周客宏,“這次恐怕得借用一些先生的魔氣了。”
周客宏笑著道:“容大人客氣了。”
容澈點點頭,道:“今日大家也看到了,屠戮魔尊……就在我識海之內,先前我們有過約定,只要不是危及我性命的時候他都不會出現。”
魔修們情緒激動,他們都沒想過自己居然能有幸見到屠戮魔尊!
但也有幾人微微皺眉,垂下頭掩飾自己的情緒,屠戮魔尊是什麼性情,跟著他能有前程嗎?他只會把手下人當成炮灰,暴虐成性……
“屠戮魔尊是怎麼自爆的,想必各位也都知道,這些年來除了想要復仇,魔尊也……很深刻的反省過了,他如今已經認識到追隨者的可貴,他說若是再回到魔界,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容澈想著屠戮魔尊的改變,也算是給未來的自己拉一個強大的盟友。
他知道今日憑藉屠戮魔尊的威名赫赫定然能夠鎮得住這些人,但有朝一日這些人或許會不願意讓屠戮魔尊回到魔界,再度掀起腥風血雨。所以他要給屠戮魔尊拉拉票,刷刷好感。
“屠戮魔尊難道不想回去魔界報仇嗎?”一個魔修壯著膽子問道。
“他想!”容澈肯定的點頭,“但他不會株連了,他只想要當初背叛他的那幾個人付出代價!”
魔修們彼此相看,顯然也不太敢相信。容澈便兩手一攤:“如果大家不相信可以看看我,我被魔尊附身之時,尚未發現是魔胎,也不知屠戮魔尊之名,多次頂撞魔尊。但是他沒有把我怎麼樣,也沒有選擇奪舍,若是以從前魔尊的心性,這可能嗎?”
這下連周客宏都被說服了,如果是從前的魔尊,怎麼可能放著這麼多魔修的魔氣不據為己有,從前的他也不是沒幹過拿手下人當成魔石,隨時吸取其魔氣的事兒!
“那……我們今後效忠的究竟是容大人呢,還是屠戮魔尊呢?”一個魔修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