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魔……怎麼想都是壞人,幹不幹壞事都是魔道,他們就想貫徹刻入靈魂的觀念:除魔務盡!
“可是大環境如此,我們畢竟不能對抗整個玄門!”霍漸皺著眉頭說。
想當初九幽門何其強大,不也被玄門給滅了麼!
別看在別的事情上玄門百家勾心鬥角、你死我活,就連當初言卿正在研究飛昇通道的時候,事關天下玄門飛昇大事,玄門百家都會因為需要籌集的物資多少而互相推諉扯皮,生生拖了好幾年,但是在除魔衛道這件事上,玄門百家的態度出奇的一致,絕不姑息!
所以容澈所求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那不然你就趁著這次機會把那些魔修挪個地方吧,我們不是有傳送陣麼,正好可以避開監視,神不知鬼不覺的隱藏起來。”賀群提議道。
容澈安靜的站著,忽然就笑了,他說:“如果卿兒在……她一定會支援我,想辦法渡過難關,而不是在這裡帶著偏見議事!”
霍漸一愣,容澈從未說過這樣不客氣的話。
賀群更是直接黑了臉,若不是金芒拉著,他就要拂袖而去了。
納蘭憐月傻了眼,心想這孩子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讓魔修影響了心神?此時不是應該好言相勸,請求大家的幫助嗎?
正要開口勸阻,言夕卻給了妻子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有時候他也覺得,沒有卿兒的一意孤行,歸一門的確少了一些衝勁兒,更多時候都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與其他玄門又有何區別?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有什麼必要建立一個全新的門派,還立下那樣特立獨行的最高原則?
而今容澈這樣一說,等於挑破了這層窗戶紙,也算是把走上歧途的歸一門往回拽了拽。
“我說的不對嗎?”容澈冷哼一聲繼續說,“歸一門什麼時候也開始看出身定性了?歸一門什麼時候開始懼怕對抗天下了?”
容澈句句誅心,聽得霍漸心理防線瞬間崩塌,不由得懷疑起自己,這樣陳舊的思想是否符合歸一門的最高原則!
“歸一門,大道至簡,萬法歸一!可是在你們的認知中,仙道就是道,魔道就不是道了?”
“在座六位長老,有一半多知道我神識中曾經存在過另一個人。”事到如今,容澈決定再不隱瞞,畢竟如果能夠徹底說服歸一門的所有長老,那麼對於他讓魔修大白天下的計劃是最有利的!
“另一個人?奪舍嗎?”賀群一驚,問道。
“事實上他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在進入我的神識時,他太虛弱了,休養生息多年都未能如願。當然也是因為我的境界太低,以他強大的靈魂來說,彷彿是想要將一條河的水灌入一個瓦罐兒中。”
容澈的話聽起來這麼不可思議,就連霍長老都覺得他有些危言聳聽了,即便是仙人奪舍也可以奪取一個嬰兒的神識,容澈已經是個成年人,而且靈魂比一般人強大堅韌,怎麼會容不下,還一條河與瓦罐兒的對比,實在誇大其詞了。
“那麼現在這人還在嗎?還是說你已經是他了?”霍漸冷笑著問,不無嘲諷。
“他已經離開了我的神識。”
“那麼他找到別的奪舍之人了?”賀群直覺不喜,這不是禍水東引麼,若是容澈的境界不足以容納那個人,那麼另一個被奪舍之人定是比他修為不知道高多少的人,數一數天下玄門先天后期巔峰境界的,真沒幾個!
“不,他在苗境中從我神識中離開,附在了苗皇提供的‘附魂果’上。”
“是嘛,這是他的面子還是你的面子?苗皇都幫忙!”賀群冷笑,“一個仙王境界的仙寵,為了幫你解決神識中的一個虛弱得無法奪舍的靈魂消耗一顆稀缺寶貝附魂果?憑什麼?”
容澈調整位置,面向賀群,道:“因為那人與苗皇的主人是故友。”
賀群嗤笑一聲:“那麼這位大人物是誰呀?還能與仙尊有故?”
“他就是魔界的封號尊者,屠戮魔尊!”
仿若有一道霹靂將霍漸與賀群面前的地面劈開了一道深壑,霍漸面如土色!
“屠戮……魔尊?”霍漸顫聲道,“你竟知道屠戮魔尊?他……怎麼可能……你……”
霍漸語無倫次起來,賀群左右看看,無人解釋,便問金芒:“誰是屠戮魔尊,很厲害嗎?”
雖說有“魔尊”之名,但是卻虛弱到無法奪舍容澈,這讓他對這位屠戮魔尊的真實實力顫聲懷疑。
金芒聳聳肩:“據說很厲害,但是……我又沒親眼所見。”
霍漸腳下一軟,還是寶公子眼疾手快扶住了自己的父親。
“我說這話的意思不是想嚇唬誰,而是想告訴你們,即便是屠戮魔尊也不會讓我改變初心,我雖是個魔修,但我和你們是一樣的,正常、不嗜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