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倒是沒有什麼動作,但是據太子身邊的人說,太子還在謀劃什麼。”
言卿正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忍不住輕輕蹙眉:“不省心的東西!”
崔伯悄悄低下頭,言卿正已經超脫紅塵,怎麼說都可以,可崔伯還是個凡人,有些話他不能說。
葵不知屠戮魔尊的存在,只知道容澈剛剛突破先天,且天賦不怎麼樣,所以他很不理解言卿正對容澈的維護。
“說實話,這修仙最忌諱的就是割捨不斷感情,你的天賦決定了你註定一騎絕塵,不要總是讓那些無謂的感情拖了你的後腿。”葵難得的多管閒事提醒別人一回。
言卿正卻只是一笑了之,這種話從頭至尾已經聽了不知多少遍,已經不能動搖她的心神。
她只是不明白,若今日易地而處,難道他們也會勸容澈放棄自己嗎?
“皇上還是個明白人,這種事情我就不參合了,不過要是我父母被捲進去,崔伯你一定要告訴我。”言卿正說。
“七小姐放心。”崔伯拍胸脯保證,隨即問道:“七小姐要回京城去看看嗎?”
“不去了,我與葵道友還有要事。”
與崔伯分開之後,言卿正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她想著容澈這麼一個淡泊的人答應先皇守護風榮百年,豈是貪圖那點兒俸祿!
說實話這些年若不是容澈超級頑強的靈魂,屠戮魔尊早就佔據了他的身體,可以為所欲為了。
而且就拿前段時間圍剿九幽門魔修這件事來說,起因不就是容澈在苗兒山發現了魔偶基地進而揭開了大長老的陰謀才成就的麼。
他之所以能這麼快就同意了屠戮魔尊的要求,歸根究底是因為九幽門的總部就在風榮境內,門人弟子大部分都是風榮人,一旦他們禍害起來,最先遭殃的就是風榮的百姓!至於說什麼正義啊、使命啊的,那些才不是打動容澈的原因。
可容澈做這些事情都是默默的做,固然有他身為魔修的顧忌,可何嘗不是因為他答應先皇守護風榮的承諾!
可笑可恨的太子居然說容澈幹拿俸祿!
真是讓言卿正氣得胸膛起伏,不由得給容澈飛劍傳書說了這些情況。
而容澈的回覆更讓她意難平。
“既然如此,那我就自請放棄俸祿,不要讓皇上為難了吧。”
言卿正只得回覆說他自己高興就好,隨即問他還會遵守與先皇的百年守護約定嗎,得到的自然是肯定的。
“百年之約本就無關俸祿。”
他這麼說。
言卿正的惱怒就戛然而止,也是,本就不是為了什麼俸祿……至此,言卿正才算罷休。
葵才不會為了區區一個凡人帝國而費什麼心神,他跟著言卿正遊走在人間,用的是人類觀察螞蟻生存狀態的心態。
凡人的悲喜摯愛親情已經不能打動他,看著凡人因為一些財產或感情要死要活的,他撇撇嘴:“為了區區幾十年爭得頭破血流,最後不過是一縷孤魂一把土,何苦!”
言卿正卻不贊同:“不論是修仙之人或是凡人,不都在努力認真的活著麼,只是時間長短的差別。”
葵開始並不認同,可是仔細想來,的確沒有什麼不同。
仙人看著凡人自然是他們的生命太過短暫,爭鬥無謂,可凡人也看螻蟻生命短暫,他們緣何努力?
一樣的道理,仙人有仙人的壽命,凡人有凡人的,螻蟻有螻蟻的,可不管時間長短,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生!
生而活著,每一分一秒都是屬於自己的,怎能不去拼搏?
葵執拗的心開始發生變化,他自己因為被困在那苗境中沒有未來而極度消極不肯修煉,可是這一番遊歷讓他突然意識到,螻蟻尚且貪生,他一介仙人卻因為鑽了牛角尖而放棄大好的機會消極怠工,屬實有些對不住王的偏愛。
葵慢慢的扭轉了觀念,這才發現言卿正帶著他來到了杳無人煙的的確。
“這是哪裡?這裡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你帶我來這裡幹嗎?”葵不高興了,這山水景色也沒什麼看點,而且他又不是很閒,說不得王的人就追來了,他還想好好觀察下世間百態呢。
“這附近有個修仙門派,叫做霧隱門……”言卿正卻勾起嘴角,“我跟他們只見有點兒過節,你想不想看看我是怎麼找茬兒的?”
葵頓時眼前一亮,露出個笑容來:“甚為期待!”
(前段時間把納蘭如影的師門說成了四傘門,抱歉,其實是霧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