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魔尊勾起個嘲諷的笑。
“可是即便再怎樣好的地方,呆了這麼久不能出去,都會厭煩吧。”言卿正攪 動著魂砂,這是容澈識海內的魂砂,縱然對修為很有用處她也不會吸收。
屠戮魔尊臉色一沉,這不廢話麼,這丫頭是來給自己已經傷透了的心上在扎兩刀的嗎?
他大喇喇的坐在幻化出的寬大的寶座上,不安的動了動,換了個姿勢。
“是吧,魔尊?”言卿正還追問。
“你到底什麼事?”屠戮魔尊閉著眼睛,眉頭緊緊的蹙著,咬牙切齒的說。
言卿正看到他這樣子反而鬆了一口氣,笑容浮現。
她看著高高的寶座上的屠戮魔尊,想了想,隨手抓了一把魂砂略作牽引,便形成了一把跟屠戮魔尊的寶座同等高度,卻沒有那麼浮誇的椅子。
屠戮魔尊眉頭不受控制的跳了跳,這個女子是不是個天才?容澈自己的識海他都不會幻化任何東西,而這個女子僅僅只是看了看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想了又想,他把坐姿稍微調整了一下,好歹端正了許多。
“您看,您坐那麼高,我怕接下來我說的話您聽不清楚。”言卿正坐下,笑得一臉的通情達理。
屠戮魔尊睜開雙眼,第一次正視言卿正。
黑色斧頭的瞳孔終於讓言卿正有一瞬間的失神,這雙眼睛她見過幾次,那都是容澈被他控制的時候……
深吸一口氣回過神來,言卿正抿了下嘴,打了個響指。
她竟然給屠戮魔尊和自己各幻化出一杯茶來。
屠戮魔尊不由得伸手去拿茶杯,他感覺自己的手臂都在顫抖,不過寬袍大袖的,但願對面的女子並未察覺。
言卿正其實並未注意屠戮魔尊的反應,她拿起茶杯只是聞了聞就放下了,這也都是容澈識海內的魂砂。
“言歸正傳!”她看屠戮魔尊似乎牛飲般喝了那杯茶,便開口道。
屠戮魔尊不由得正襟危坐,言卿正以為他那粗魯的動作是對自己的不滿,其實他是需要喝茶壓壓驚。
“在容澈的描述中,魔尊您可不是這麼溫和的性子,對我一個丫頭片子百般挑釁還能收斂怒氣,如此縱容……我想知道原因。”
屠戮魔尊眼神遊移,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可是也知道眼前的女子極不好糊弄,便黑了臉,打算用沉默來對抗,讓對方鎩羽而歸。
“您不說沒關係,我猜,您聽著,您也不必肯定或否定,我能從您的反應看出來。”言卿正自此開始死死的盯著屠戮魔尊。
“首先,您對我與容澈的過往十分了解吧,知道我在他心中的分量,可是如今我主動送上門來,您竟然沒有動我……我可以理解為兩個原因。一是容澈先前的魚死網破的做法讓您心存忌憚,二是動我沒有好處。”
屠戮魔尊知道容澈究竟有多麼的執拗,韌性有多麼頑強,所以即便言卿正這樣的修為主動進入識海對他來說是大補之物,他還是沒有選擇動手。當然容澈對言卿正的在乎讓他忌憚,可是最重要的卻是第二個原因。
動言卿正沒有好處……換個說法就是,動了言卿正對他只有壞處。
從這個思維去分析,讓言卿正的想法另闢蹊徑。
她認為就算因為忌憚容澈不要命的兩敗俱傷,屠戮魔尊也不會容許自己這樣激怒挑釁,不能要了自己的命,但是折磨一番卻是輕而易舉的。
然而他沒有這樣做,反而在極度容忍的同時,默默的觀察言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