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問的是如今的太子妃,因為孃家哥哥口出狂言被太子關了起來,她便上躥下跳的鬧騰,逼得太子將她移居幽閉。
“憑仗?還能有什麼,不過是皇長孫罷了。”太妃不屑的冷哼一聲,“一個堂堂太子妃,這般無腦,任由孃家人胡作非為,即便是皇長孫將來……也必留不得他們了!”
福音不敢接話,太妃閉了眼睛彷彿睡著了,呼吸也逐漸平穩了。
半晌後,她突然說:“也罷,這些年承了他們的照顧,他們不好出手做的事,就讓本宮來做吧。”
福音把頭低下,道:“軒王大婚在即,不如晚一些再安排?”
香爐中煙霧嫋嫋升起,靜謐的榮安殿裡,太妃對於這種“大事”,也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太子匆匆的出宮去了,因為容澈在離開皇宮之前,找人給東宮送了個口信,大體意思就是你小皇叔我就要成親啦,你現在過來我還能見你一面,以後成親了,你來就不方便了,而我也不會登你東宮的門。
於是太子趕緊跑去了軒王府。
“小皇叔!”太子興沖沖的就往裡闖,絲毫沒有在意劉管家的阻攔。
於是赤裸上身正在換衣服的容澈冷著臉看過來的時候,太子就僵住了。
容澈的臉色的確嚇人,可是……
太子卻無法視而不見轉頭回避。
他雙眼緊緊地盯著容澈的身體,眼眶逐漸通紅。
“小皇叔……你……你居然受過這麼多傷!”
太子感覺心裡很難過,很心疼。
容澈的身上有很多的傷口疤痕,有的看位置足以威脅到生命!
“太子的禮數到哪裡去了!”容澈不悅的轉過身去,披上了裡衣。
“管他什麼禮數!小皇叔,你是一個親王啊!你不是必須披掛上陣,你不是必須衝鋒在前的,你……你好歹懂得保護自己一些啊!”太子養尊處優慣了,也從沒有去過軍營,上過戰場。遭遇刺殺已經是他人生中最黑暗最危險的時刻了,他無法想象一個人留下這麼多的傷口會遭遇到什麼樣的險境。
“本王只是一個親王,即便是皇兄,你的父皇,在國家危難之際,也可以御駕親征!太子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嗎?”容澈迅速的穿好了中衣,正在套上外衣。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在戰場上本王也只是一名士兵,刀劍無眼,卻不會認得什麼身份地位。”
戴好頭冠束髮,繫上腰帶,容澈不緊不慢的說:“太子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是。”太子悶悶的,他心中鑽了牛角尖,想著是不是因為小皇叔從小失去了母親,又從未見過先皇,這才會被父皇派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走,我們書房說話。”容澈穿戴整齊了,便請太子出去了。
容澈的書房一如多年前那樣整齊,太子來到這裡感覺恍如隔世,年少時候在這裡多少次的相聚……
“這裡一點都沒變。”太子感慨著。
“太子,”容澈突然正色道,“我有一言,不吐不快,若有不妥,請太子見諒。”
“小皇叔請講。”太子也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