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高照,人少了許多,但數百座比武臺上的戰鬥卻愈演愈烈。
人影交錯,各色的靈氣和千奇百怪的武技令人眼花繚亂,不說皇宮外觀看的普通百姓,就連小世界中的人也應接不暇。
不斷有人神色狼狽地走下去,更有不少人被直接抬下去,但被人關注的只有那些留在臺上的強者。
董瑞龔,數十年前便是分神境,因為功法殘缺,修為一直卡在分神境巔峰。
道陰,十一歲道長境,十三歲天師一境,一路高歌,但與分神境還隔了兩個境界。
還在道陰臺下猶豫不覺的人無不驚愕,一個個只覺大腦停止運轉,看著身高年齡相差甚多的二人,甚至懷疑是幻聽。
“沒想到小小的巴蛇帝國居然還有這樣的少年,不論輸贏,一定要收進門中。”
“那小子就是道陰?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怪不得石靈子師叔那麼欣賞他。”
“我們清月宗在騰蛇王國已經處於劣勢,無論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把那小子招進門中。實在得不到,就毀掉。”
北部的山峰全部是來自巴蛇帝國外的看客,頂上一層最中間的三座包廂,分別是來自騰蛇皇朝中三大宗門的執事長老,藉助大比挑選人才。
至於巴蛇帝國本身更是巴不得越多的人被挑選上,既能削弱國內門派的實力,又能從三大宗門得到好處,何苦而不為。
包廂門上雕琢著一朵晶瑩剔透的白雲是天玄宗,中等宗門;雕琢著一彎淺藍色彎月的是清月宗,末等宗門;正中的五行宗則是一朵五彩花,中等宗門。
雖然長生門被五行門收編,但五行門更在意的是新道法,門內的弟子則不作要求。現在想想,五行門執事有些恨不得立馬給宗門傳信。
而其他包廂全部是為了鄰國皇室準備,每個國家都有十年一度的大比,挑選出不同境界中最強的人,透過這些人的比試解決國家之間的一些小矛盾。
“哈哈,小子,你確定要挑戰我?”
董瑞龔頭以詭異的方式向下轉了一百八十度,看著手上的鐵爪,臉上流露著蒼白病態的笑容,身形乍然消失在碎石上。
“我來做你的對手。”
一道身穿陰陽魚道袍的男子將劍匣一把扔出,重重砸在擂臺上,無形的劍氣將空中一縷細微入毫的黑霧攔下。
“海伮?”
“師叔?”
海岱嘴巴大張,臉上的表情浮誇至極,像是比看到道陰挑釁董老魔還要震驚。
海伮,一個入門便是沉默寡言的孤僻怪,成天揹著劍匣,特立獨行。但每次看到他,即便自己身邊有不少相談甚歡的人,卻總有種被他一個人孤立的感覺。
“師父怎麼睡著了。”
南部山峰的頂層包廂專門為國內頂尖門派準備,在其中一間門外雕刻著青龍臥盤的包廂中,一個小孩和一個小球樂此不疲地爭搶著桌上的靈果糕點。
看到法戒突然倒在坐榻上,千墨將嘴中的糕點倉促嚥下,差點噎住,急忙用手拍了拍胸口。他慢慢挪到法戒身邊,小手在法戒眼前揮了揮,法戒卻沒有任何反應。
也不知道道陰哥怎麼樣了?
揮了一陣手,千墨髮現法戒依然呼吸均勻,於是看向螢幕,螢幕上的畫面正是一臉震驚的道陰。
黑霧被攔住後忽地變成一團黑霧,將劍匣包裹在其中,一道尖銳刺耳的笑聲從黑霧中傳出。
“哈哈,看來是我太久沒有出現,已經有人忘記我的存在了。”
一隻墨色布靴從黑霧中走出,黑霧震散,狂暴的勁風自董瑞龔加下爆發,一頭斑白的頭髮掙脫出發冠,如同惡魔附身。
“我喜歡你的鮮血。”
所有人一愣,董瑞龔眨眼間出現在海伮身後,享受地舔了舔鐵爪上的血液,慘白的雙頰深深向內凹陷。
“董老魔回來了。”
一個元嬰境的練氣者怪叫一聲,臉色不停變換,漆黑的瞳孔幾乎佔滿所有眼白。
海伮摸了摸臉上的傷疤,看著沾染紫色毒血的手指,依舊面不改色地慢慢走到劍匣前,將劍匣慢慢提起身。
仔細看了看劍匣,確認劍匣毫無損壞後又將劍匣背到身後。
“你居然敢無視我?”
董瑞龔腦袋詭異地左右活動一番,尖銳的鐵爪刺破空氣,原地留下一團黑氣,轉瞬騰移到海伮身後。
鐺一聲,鐵爪撞在一柄銀色長劍上,海伮單手持刀,腳下被強大的力道帶的向擂臺一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