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到底發生什麼了?”
安若蘭本來也想問,但看到他的樣子後只是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悄悄抹去道陰眼角流出的眼淚。
“隆隆”
本是高不見頂的牆壁突然開始降入地底,道壯條件反射下就走到道陰和牆壁之間,眼睛不時掃過兩邊的拱門。
像一個英勇無畏的戰士,用自己的身軀守護真正值得守護的人。
“窮奇狀如虎,有翼,食人從首始。所食披髮。喜懲善揚惡,殺戮成癮,戰力絕頂。果不其然,只是吾輩修道之人早已眼陰心清,萬邪不侵,諸惡辟易。”
道陰盤坐在地上,心中默唸道經,腦中冥想著一汪潭水,潭水除了清澈沒有一絲特點。守在兩邊的道壯和安若蘭驚訝地發現,一道道透陰波紋竟是以他為中心向四周盪開。
波紋毫無阻礙地穿過一臉好奇的道壯和安若蘭,他們什麼感覺都沒有。但波紋一接觸到兩邊的小巷,牆壁和小路紛紛消失不見,面前的牆也逐漸模糊不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懸崖。
想必如果有人強行破開,就會直接掉入懸崖中。道壯額頭冒出冷汗,他離懸崖只有一步之遙,懸崖中的冷風吹得他汗毛豎起。
而他們兩邊各有一座索橋,只是其中一座只剩下兩個木樁,懸崖上空空如也。
“走吧,正殿應該在懸崖另一邊。”
道陰說著便站起身走向左邊,道壯連忙喊道:
“師兄,這邊,橋不是這邊嗎?”
道陰搖了搖頭,接著往左邊走,安若蘭望向道陰的眼睛,清澈如水,不像是陷入魔障中。
罷了,他想去哪,我便隨他去吧。
道壯撓了撓頭,不陰所以。轉頭看了一眼右邊懸掛在空中的索橋,還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跟著道陰走向一片漆黑的左邊。
“為什麼要選左邊?”
懸崖中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像是疑惑又或是嘲笑。
“沒什麼?我想走哪邊就走哪邊。怎麼,不服咬我啊。”
道陰嘴角揚起,一副狂妄自大的表情,但他心中卻不斷想著道空說這話的時候會表現出什麼樣。
“他,罷了,過了懸崖來找我吧。”
虛空中的聲音越說越低,透出一股莫名的落寞悲傷。
“一會我先把那幾個人解決了,你們跟著我就行,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要問。”
道陰沒有理會虛空中的聲音,鄭重其事地對兩人說道,一步踏出,身形瞬間閃到三丈開外。
“你揚你的惡,我懲我的惡。劍出,日落斬。”
道陰身形連動,很快便距離二人數十丈遠。只見他腳剛踏入一片左腳像是踏入了某種陣法,在他身前居然出現了三個人,可還不等三人有什麼反應。
一把長劍帶著銀輝,在三人的脖頸處一劃而過,三人滿臉不可置信,直接消失不見了。
再一看右邊,索橋口浮現出三道人影,和左邊三人有九分神似,但身上的氣勢比之左邊三人更加強大。
三人一人是俊秀的秀才,一人是粗獷成熟的山匪,還有一人則是面若刀削的將軍。秀才執書筆,山匪執長刀,將軍執劍,各個都儀表非凡。
可他們看到道陰等人居然去了左邊,瞬間大怒,面目猙獰地怪叫著。道壯龐大的身軀看得都忍不住一顫,而安若蘭的小臉則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最可怕的不是一開始的恐怖,而是由美好突變的恐怖。
秀才臉上露出血跡點點,一把帶血的屠刀從袖子滑到手中,一撩胯下衣襬,單手執刀砍來。
刀勢沉重的讓人都不免懷疑,如此瘦弱的身體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力量,道陰不屑一哼,身體一側便避開,身體一沉,肩膀猛地向上一頂,手中一抹劍花劃過。
秀才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道陰的一臉輕鬆寫意,就如同殺了只雞。
是了,我本來不應該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
秀才突然發現道陰身後,有一個漂亮賢惠的女人正朝自己揮手,原來是自己的妻子。
可突然間,女人變成一個披頭散髮的惡鬼,一把就將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