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湛吩咐的事情,八姑哪裡該怠慢,第二天一大早就親自帶著十八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來後院來見韓湛。
她讓眾女在院中站好之後,來到了韓湛的房間外,對守在門口的羅布說:“喂,你進去叫一下安陽侯,就說他要找的人,妾身都給他帶來了。”
羅布看到院中站著那麼多來自樂坊的女子,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他吃驚地問八姑:“侯爺找這麼多樂坊的女子來作甚,莫非要編什麼歌舞不成?”
八姑一臉鄙視地望著羅布,不屑地說:“不懂就別亂說話。老孃讓你去請侯爺,你在這裡嘰嘰歪歪做什麼,還不快點去。”
羅布在八姑的面前,哪裡敢說什麼重話,聽到八姑的吩咐,立即點頭哈腰地答應了一聲,便轉身一路小跑進了屋裡。
韓湛正在屋裡根據自己的記憶,把《女駙馬》的故事和唱詞寫出來。剛寫完第一場的內容,就看到羅布從外面跑著進來了。韓湛停下手裡的筆,抬頭望著羅布問:“羅布,是不是八姑把我要的人帶來了?”
“是的,主公。”羅布連忙回答說:“八姑帶著一大群樂坊的女子,正在院中等著您呢。”由於昨晚八姑回家後,並沒有向羅布提起此事,因此羅布對韓湛為何要招一群樂坊女子進府感到很好奇,他仗著自己是韓湛的心腹,便嬉皮笑臉地問,“主公,小的能問問,您招這麼多樂坊的女子過來作甚,莫非要編練什麼歌舞不成?”
韓湛聽到羅布這麼問,便知道八姑在家裡什麼都沒說,想到待會兒在外面還要向那些樂坊女子交代如何演黃梅戲,他便不想在此時多費唇舌。起身走到門口,正準備朝外走,忽然想起自己寫好的東西沒拿,便用手朝桌案上的紙一指,吩咐羅布:“羅布,把那些紙拿上,隨本侯出去。”
來到院子裡,八姑連忙帶頭向韓湛施禮:“見過侯爺!”
站在她身後的十八名樂坊女子,也有樣學樣向韓湛施禮:“見過侯爺!”
韓湛見眾女子施禮完畢後,都保持垂頭而立的姿勢,不禁微微蹙了蹙眉頭,隨後吩咐道:“你們都抬起頭,看著本侯。”
有兩名大膽的女子,抬頭望向了韓湛,想聽聽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但很快發現其她的同伴都還低著頭,慌忙又重新低下了頭。雖說她們抬頭的時間很短,但韓湛已經把她們兩人看到眼裡,他心裡暗想:“待會兒讓這兩名女子唱兩句,如果嗓子還行的話,就從她們中間挑一人來出演馮素貞。”
“八姑!”韓湛見眾女一直都低著頭,便衝著一旁的八姑說道:“讓她們都抬起頭來,不然本侯如何給她們說戲。”
八姑聽到韓湛的話,連忙衝著眾女說道:“你們沒有聽到侯爺的話麼,讓你們抬頭就抬頭,沒人會怪你們失禮的。”聽到八姑這麼說,眾女才重新抬起頭,怯生生地望著站在她們面前的韓湛。
看到眾女都抬起頭,韓湛輕輕地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對她們說:“今日把爾等叫到此處,是本侯琢磨出了一種叫黃梅戲的百戲,希望你們來表演……”他沒有直接告訴眾女什麼叫“黃梅戲”,而是直接把《女駙馬》的故事情節說了一遍。
在講述故事時,韓湛發現剛剛曾經抬頭的一名女子,眼中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似乎對黃梅戲和《女駙馬》這個故事很感興趣,他心裡不禁暗想:待會兒我唱一段黃梅戲,然後挑幾個女子出來學著唱,如果此女的唱腔不錯,就由她來演馮素貞。
講完了故事之後,韓湛又試著唱了一段馮素貞的戲:“春風送暖到襄陽,西窗獨坐倍淒涼。親生母早年逝世仙鄉去,撇下了素珍女無限愁悵。……”
唱完之後,韓湛用目光在眾女身上一一掃過,然後用手指向自己看好的幾名女子,說道:“你,你,還有你,站到最前面來。”被韓湛指到的四名女子,連忙從佇列中走出,在韓湛的面前站成了一片,靜靜地等著韓湛的吩咐。
韓湛對她們說:“你們剛剛都聽了本侯的唱腔,現在,你們一個個來把本侯剛剛唱的,再重新唱一遍。”
樂坊的女子別的方面能力可能要差一些,但對於曲子和唱腔,卻有天生的敏感,哪怕只聽了一遍,也能唱個八九不離十。四名被點名的女子,紛紛上前把韓湛剛剛唱的戲詞,又重新唱了一遍。
憑心而論,這些女子的唱腔比韓湛唱得要好十倍都不止,雖說她們都是第一次聽黃梅戲,但唱出來的戲詞,倒也有幾分真正黃梅戲的感覺。
韓湛等四人唱完,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朝自己看好的女子一指,說道:“本侯覺得你唱得最好,那麼馮素貞一角就由你來唱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韓湛問起自己的名字,女子連忙躬身施禮,款款地回答說:“回侯爺的話,奴家姓張,小名香兒。多謝侯爺厚愛,奴家定不負侯爺所望。”
就在韓湛準備再說幾句時,一名虎衛軍隊率出現在院門口,抱拳向韓湛施禮:“啟稟主公,沮監軍有要事求見!”
聽說沮授有要事見自己,韓湛從羅布的手裡抓過手稿,塞進了八姑的手裡,對她說:“八姑,本侯還有要事要處理,如何分配別的角色,就由你來負責了。這是其中一部分的戲詞,選好角色後,就讓她們按照上面的戲詞練習一下。”
“主公!”見韓湛準備朝外面走,八姑有些慌亂地說:“妾身怕做不好此事。”
“你先分配角色,”韓湛一邊朝外面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待會兒本侯回來時,如果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會幫著你進行調整的。”
來到堂上,見沮授已經等待多時。韓湛和沮授打了個招呼後,就開門見山地問:“公與,有何急事要向本侯稟報?”
“啟稟主公!”沮授向韓湛施禮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紙,對韓湛說道:“屬下派出監視劉玄德的探子回報,劉玄德和兩位義弟打算北上幽州,去投奔公孫瓚。”
“公孫瓚如今元氣大傷,就算有劉玄德相助,恐怕也難成氣候。”對於離去的劉關張三人,韓湛的心裡一點都不擔心,因此不以為然地說:“就隨他去吧。”
見韓湛對此事如此不上心,沮授不免有些著急:“主公,劉玄德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據說有帝王之相,若不早除,日久必成禍害。”
韓湛第一次見劉備時,就曾仔細觀察過對方,發現他不過長著一對招風耳,要真的是兩耳垂肩,那不就成了豬。至於雙手過膝,則是患了先天性的馬方綜合徵,這種病是一種遺傳性結締組織疾病,為常染色體顯性遺傳,患病特徵為四肢、手指、腳趾細長不勻稱。這個時代的醫學落後,還不瞭解這種特殊的病症,便牽強附會地將其稱為帝王之相,真是可笑。
“放心吧,公與,本侯說劉玄德成不了氣候,他就絕對成不了氣候。”韓湛冷笑著說:“就算他到了幽州,要想東山再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