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到28樓的時候,最後離開辦公室的全香香恰好到了門口,所以他們打了個照面,一前一後,一進一出恰好錯開。
“溫總知道你來嗎?花很漂亮。”全香香語氣平和,沒有波瀾。
“嗯,約的7點。”張琪笑得有點兒靦腆。
不再言語,各自離去。
張琪走得很輕,很慢,溫汶汶的辦公室在最西面,穿過偌大的辦公室要經過分佈合理的各個部門,那鮮明的部門名稱,整齊的座椅,堆積的檔案好像都在看著他,熟悉又陌生,似嘲笑似捉弄,張琪的眼睛被掃過的燈光刺痛,那是溫汶汶離開自己後,專注奮鬥的光榮,相較之下,自己好像這幾年都在迷失,沒有定性。
走著走著,來到了溫汶汶辦公室的玻璃門外,她依然低垂著頭,在辦公桌那裡伏案工作,頭髮好像剪短了,落肩的長度,淡淡的金黃色,在燈光下翻著光,小小的腦袋半隱半現,時而抬眼,時而低眉,似從相識但距離遙遠。
“咚咚咚...”張琪調整了自己的情緒,敲響了玻璃門。
溫汶汶微笑著抬起頭看向張琪,張琪同樣報以滿臉笑意。
“來啦?”開啟了門,溫汶汶溫柔問候。
“嗯,剛才香香正好離開,所以我就直接進來了。路上買的花,送給你。”張琪說著,把手裡鮮豔欲滴的粉色玫瑰花束遞了上去。
“哦,很漂亮的花,謝謝!隨便坐吧,喝點什麼?咖啡?紅茶?還是綠茶?”溫汶汶形成了慣性,像招待客人一般。
“啊,白水吧。”張琪心裡掠過一絲蒼涼,原來,她早已忘記自己的喜好。
“有什麼事兒嗎?”幫張琪倒完白水後,溫汶汶坐在了他對面的單人沙發,未語先笑。
“來看看你。”張琪顯得有點兒侷促。
“哦,吃飯了嗎?”溫汶汶覺得對方有點兒怪怪的。
“嗯,隨便吃了點兒。”張琪答道。
突然就沉默了,這種沉默讓彼此都很尷尬,溫汶汶迅速地轉動著腦袋,想要找點兒話題。
“養生店還挺好的吧?”溫汶汶突然想到。
“啊,對,正要謝謝你呢,現在正常了。”張琪抬起眼眸,笑著說道。
“正常了就好了,慢慢的人氣就上來了。”溫汶汶笑著說道。
“汶汶,我想跟你說些話。”張琪鼓足了勇氣說道。
“敲你吞吞吐吐的,是不是缺錢啊?”溫汶汶笑著問道。
“我...” 張琪突然語塞。
“我從辰風那兒多少了解些,你養生店和燕窩店最近一兩年不是很景氣,你不要怪辰風,是我前兩天正好遇到他主動問的。”溫汶汶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