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和溫汶汶會同時同地進入同一家醫院,而且在那個經常發生生老病死的地方,我們目睹了彼此的醜態,但沒放過一分一秒的歡樂時光。
我就這麼躺在自己的專屬病床上,被護士們推進推出,不知道是打了麻藥的緣故,還是我已經思想麻木,我竟然未哼未鬧未哭笑.我時而感覺自己睡著了,時而又感覺自己在夢遊,不知過了多久,我才被安放在一間陌生的病房裡,一個他們看來不礙事的角落裡,說起來感覺好悽慘,其實是我真正醒來後自我的一種孤單感。我的腿被石膏包裹起來了,被吊著懸掛在半空中,我覺得它很陌生,我不敢動,我怕自己稍稍一動它就不是我的了,它看起來那麼堅固但又那麼冰冷。我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
“叮鈴鈴!叮鈴鈴!...”
“怎麼啦?”一個身材苗條的護士小姐姐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彎腰,關切,柔聲問道。
“我餓呀!”委屈,孤獨,想念,融進了我的眼淚裡,流在了我的四方臉上。
“呃,好好好,我去幫你打飯”護士小姐姐寵溺地答道。
“我要吃肉啊!”我依然不看物件的不依不饒道。
“好,肉,還要吃什麼?我幫你一起買回來”可愛的護士依然耐心地問道,並幫我掖了掖被角。
“可以快點嗎?”我最終還是撇撇嘴,委屈極了。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護士小姐姐說完,快速的離開了。
那天晚上我狼吐虎咽地吃完了所有的菜飯,不留一米一湯,最後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恢復了人態,感慨了一句“人間至味是嗟來之食。”那是被時光遺忘的午餐啊!
我的這段糗態被護士站的那幫小娘們兒傳為笑談,暗地裡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飯桶”,大爺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她們樂呵。她們樂呵了,自然,“伺候”起大爺來心情也就美美噠,她們美美噠,我就可以指揮她們任由我溜達了。
在我湯足飯飽之後,人也就精神了,本能地想掏口袋找手機,發現自己早已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別人寬了衣,穿得是統一的病號服。
“叮鈴鈴,叮鈴鈴...”我著急地按響了床鈴。
“又餓啦?”那個苗條的護士小姐姐很調皮。
“我要找手機.”我表現地很著急。
“啊,哈,在我這裡。呢!給你.”護士小姐眼睛笑眯眯,“手術的時候關了機。”
“謝謝你!”此刻,我光顧不了她的頑皮,只顧著接過手機就開機,我怕錯過了溫汶汶的任何訊息。
“叮叮叮...”一連串清脆的短訊息頓時充斥了我整個身體,突然感覺自己被全世界記起。
“這種感覺就像飛翔在
緣分天空
美麗的夢
因為有你而變得不同……”
我突然手舞手蹈地唱起了孫楠的《緣分天空》,呃,有點兒旁若無人了,又被她們偷窺了去。
我假裝沒看見,低頭認真地看起每條短訊息。
“郭子,汶汶很擔心你,你手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