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感覺渾身如同置在冰窖之中,根根汗毛全部豎了起來。
耳朵後一陣陣涼氣,感覺有人在她的耳後輕輕地吹氣,撕咬著她的耳際,她想要睜開眼睛來看看自己的人到底是是什麼人,但是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
只覺得眼皮沉重,渾身漂浮在黑暗之中,飄飄蕩蕩毫無著落感。
聽見黑暗之中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阿九,我們才是一路人,何故太執著!“
黑暗中,脖頸處一陣冰寒,就好像是毒蛇纏繞了上來,吐著那沾滿毒液的蛇信子,發出呲呲的聲音來,讓人渾身都忍不住僵硬冰冷,她想要掙扎,卻渾身沒有力氣!
是他!
這樣的感覺太熟悉了,顧庭斯來了。
“安安,安安”
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叫喚著她,有人抓著她的肩膀在搖晃著她,把她從黑暗之中給拉了回來。
她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然抓住,便從黑暗之中給掙扎了出來。
她睜開眼睛,便看見傅止那一張緊張的臉近在眼前,男人素來儒雅的眉目緊緊擰起,滿是擔憂地看著她,看見她醒過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扶著她的肩膀的雙手手指揉了揉她的面板:“你終於醒了。”
桑晚安看著這滿是書架的書房,胸口在起伏著喘著粗氣,急切地和傅止說:“我剛才看見顧庭斯了!”
這話讓傅止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他看向門口,這個時候,顧雷正端著一杯熱水從外面進來,也聽到了她的話,把熱水遞給她的時候說道:“桑小姐,你是做夢了吧,我太爺爺都死了很多年了,你怎麼可能看見他了呢?”
“我真的看見他了!”
桑晚安端著熱水,熱水的溫度從杯子傳了出來,暖和著她的手掌心,她的心這才稍微溫暖了一些。
顧雷的臉色變了,他看了一眼這房間的四周,搓著自己的手俯下身來看著桑晚安,很是認真地問她:“難不成,你有陰陽眼?”
他看了一眼身邊兩側,真的覺得這書房裡有些陰森森的,便說:“這書房以前是我太爺爺用的,難不成我太爺爺的鬼魂,還在這書房裡不成?”
看起來,顧雷頗是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桑晚安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人高馬大粗獷威猛的男人,要是他不說話,她是萬萬也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相信鬼神之說的。
畢竟,這些豪門子弟都是受過馬克思唯物主義科學論的洗禮的,怎麼會相信這鬼神的說法呢?
雖然她知道,這世上,真的有鬼!
“我沒有陰陽眼!”
桑晚安覺得很累,就像是跑了十幾公里之後的樣子,身體幾乎虛脫了,坐在椅子上猛地喝了一口水問傅止:“我怎麼會在這裡?”
她記得,她是在三樓的那個房間裡面的,被人打了一下昏死過去了,現在怎麼在二樓的書房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