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看著她,問:“你還是覺得傅寒遇和顧庭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對。”桑嫵回答得直接。
這個猜測,從那日在聖約賭場傅寒遇和顧庭斯相見開始,在她的心中越來越強烈。
她有個預感,傅寒遇是個有秘密的人。
“不可能。”
木靈一口否定了桑嫵的說法,皺著眉頭說:“我算過傅寒遇的命格,他只有這一世,並沒有長生之數。”
傅寒遇和顧庭斯這個老妖怪,不是一路人。
桑嫵頓覺心煩氣躁:“我不知道,只要我把陸末年帶回來,就知道了。”
她把車鑰匙塞到木靈手中,叮囑道:“這輛車傅寒遇裝了追蹤定位,我不能開去,你幫我開回去,要是他找你,不要告訴他我去找顧庭斯了。”
“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為了探知傅寒遇的秘密,值得你去冒險?”木靈臉色很難看,微微有些怒氣。
她沒辦法理解,傅寒遇是她的愛人,而顧庭斯,才是她的心頭刺。
為了窺探愛人的秘密,竟然以身犯險。
桑嫵的做法,看起來如此荒唐。
“你不懂。”桑嫵的目光落在長長的公路上,路燈一盞盞亮在她眼底,卻依舊點亮不了她眼底的黯然:“在我心中,傅寒遇比顧庭斯重要。”
木靈一愣,更是迷茫。
桑嫵幽幽繼續說:“因為我愛他,全心全意,所以我必須要知道他值不值得,我不想重蹈覆轍。”
重蹈覆轍這話,先前還是木靈和她說的呢!
如今,反而是木靈不懂她的心情了。
世事兜兜轉轉,說來也真真是好笑。
“而顧庭斯,我明確恨他的理由,不用顧忌地恨著他,他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我只要他死!”
木靈模模糊糊懂了。
桑嫵回頭朝她笑,笑得涼淡傷感:“愛要比恨純粹,也更加用力,若愛到最後才知他不是你愛的那個樣子,便是深淵。”
她的心,經不起再一次的破碎。
有計程車緩緩過來,桑嫵伸手招停,開啟車門坐了進去。
木靈呆呆地看著她,隔著車窗,她似乎看見桑嫵在對著她笑,很輕很輕的笑,縹緲虛無。
木靈忽然覺得,桑嫵這一去,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她不懂愛恨,不知桑嫵的執念,愛一個人是執念,恨一個人,也是執念。
果然,她不沾情愛,是正確的。
很快,她就從這愛愛恨恨的糾葛裡回過神來,盯著手中的跑車鑰匙,頭疼地嘀咕:“難道桑嫵不知道我不會開車?”
她連手機都不會用,桑嫵竟然還指望她把車開回去給她。
少女,你想太多了。
就在她撓頭思考該怎麼把桑嫵的車弄回去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救護車急促的鳴笛聲。
一輛救護車就在她跟前停下,她連忙閃開身。
救護人員迅速從車上抬下來了一個擔架,十幾個人簇擁著,衝入了醫院。
在他們經過身邊的時候,木靈匆匆看了一眼擔架上的病人,隱約像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渾身是血,奄奄一息,一張臉比紙還要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