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跪坐在地上,用手緊緊地捂住流血不住的手臂,驚恐地看著陸悅君。
縱然疼得臉色蒼白,卻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嘖嘖,還真是狠心啊。”
木靈發出驚奇的聲音,又理所當然地說:“不過,這的確像你陸悅君的作風。”
這個女人,視人命如螻蟻,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多少的善良。
到底是能夠和顧庭斯並肩百年的女人,沒有這樣惡毒的心腸,怕也沒辦法入得了顧庭斯的眼睛。
“不用說風涼話,我惡毒,你們就善良了嗎?”陸悅君目光淡漠地從木靈的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桑嫵的身上,女人挑高尖尖的下巴,嗓音倨冷尖細:“桑嫵,這麼多年了,你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永遠一副我最善良的小白花樣,裝無辜裝可憐,真噁心。”
桑嫵緩緩收起手槍,裝入手包之中,任由陸悅君的辱罵劈頭蓋臉落下。
她知道她想說什麼。
“沒有你,桑晚安不會死,阿年也不會出事,你泰然自若地用著桑晚安的身體,享受著本來屬於她的人生,也害了阿年。”
說著說著,陸悅君就笑了起來,逐漸笑得癲狂,身體如花枝亂顫,指著桑嫵話語刻薄:“你以為全世界你最冤,是,你冤,那是因為你蠢,可是,桑晚安和阿年他們不蠢,他們是替你去死了!”
木靈瞪了一眼桑嫵,對她的不辯解恨鐵不成鋼,桑嫵能忍,她可忍不了。
直接就頂了回去:“陸悅君,你臉皮可真是厚,倒打一耙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世上之事都講個因果,沒有你和顧庭斯當年喪心病狂的行為,怎麼會有今天的一切?”
她活的時間長了,遇上的人數不勝數,生氣這情緒已經很少有了,一切事情看得都很淡然。
對陸悅君和顧庭斯,她一直耿耿於懷。
時隔多年,再聽到陸悅君這一番不要臉的言論,脾氣直接就衝上來了。
木靈橫了橫眉,悔不當初地哼聲:“當年我一時怯懦,留下你們這兩個老妖孽,改了太多人的命數,陸悅君,陸末年的死,是你造成的!”
“呵呵。”
陸悅君發出陰森無比的咯咯笑聲,倏然又收住,空氣裡氤氳著壓抑可怖的詭異氣息。
她眸中陰冷直視木靈:“阿年若是死了,我會讓你和她,給他陪葬!”
她以前就和桑嫵說過,陸末年是她的保命符。
陸末年要是死了,桑嫵豈能活?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木靈不甘示弱,當即便亮出了銅錢紅繩,笑吟吟地把紅繩繞在指間。
“行了。”
桑嫵低喝,伸手壓下木靈的手,面無表情地看向陸悅君:“顧庭斯在哪裡?”
“你要幹什麼?”木靈一聽不對勁,黑著臉說:“你想要去救陸末年?”
不用桑嫵回答,木靈就已經知道答案。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仰頭望青天,長嘆一聲:“桑嫵,你這女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