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悅君還想要提高聲調追問,卻被旁邊的木靈狠狠瞪了一眼:“你要是想要知道陸末年在哪裡,就別**。”
她就是很煩這個女人,明明和顧庭斯做了那麼多齷蹉的事情,卻一點都不知道理虧,反倒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估計根據她的理論就是,在那樣一個戰火四起。人命如浮萍的年代,適者生存否則就是死路一條,而桑嫵的死,是她的命。
所以她一直不覺得,用桑嫵的命作為祭品,開啟她的長生之路是一件值得她愧疚的事情。
木靈活了這麼多年,自己已經算不清楚多久了,自問已經看透了人性,人啊,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物種。
他們會為了自己的**,為了自己的權益,選擇不擇手段地攫取任何生命,因為人擁有著其他物種所沒有擁有的高智商,所以人做出來的恐怖事情,殺傷力往往要比其他的物種高了太多太多。
這就是人的可怕之處。
自居為這個世界上的主導者,瘋狂地肆無忌憚地,奪取任何自己需要的,來滿足自己的**。
陸悅君和顧庭斯,都是這一路貨色。
被木靈這麼嗆聲,陸悅君自是不痛快的,臉色很是難堪,到底是沒有發作出來。
她應該也是明白的,這樣的情況之下,陸末年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命懸一線的他,到底去了哪裡?
心裡記掛著陸末年,陸悅君生生忍下了木靈的無禮。
已經活了這麼多歲數,走到了如今這個位置上,陸悅君是應當被人敬仰著的,這些年裡,敢這麼和她說話的人,已經寥寥無幾,木靈這般,自然是引起她的厭惡了的。
和桑嫵走在一起的人,都得死。
“十七歲那年,她第一次走進顧庭斯的房間,伸手虛接了從屏風後面飄來的青煙,煙散了,她聞見了一種淡淡的香味。”桑晚安描述著夢境裡的東西。
聲音低迴婉轉,像是說著一段隱藏在歲月裡久遠的歷史。
木靈和陸悅君緊張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上,緊緊地看著桑嫵,似乎早有預料下一秒從她的口裡說出來的話,便是一句驚天預言。
病房裡面安靜極了。
桑嫵的聲音聽來無比清晰,又無比暗啞,她心疼無比,忽然哭出聲來,
也就是在一瞬間的事情,桑嫵整個人一下子就失控了,睜開眼睛來蹲在地上,眼淚一滴滴落在地上,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裡,格外伶仃。
木靈傻眼了,桑嫵這個女人她還算是瞭解的,重生後,這個女人可以算得上是見慣了風浪已經鐵石心腸,似乎能夠讓她哭的,也只有傅寒遇了。
她竟然哭了!
這個女人從不輕易哭的。
她聲線啞了,哀然只說了一句,木靈便知道她所哭為何。
她:“顧庭斯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