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安自然是看出來了她的奇怪之處,語調柔和了一些:“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笑話!”木靈努了一下嘴巴,很是傲嬌地說:“我怎麼可能不敢看你,我只是喜歡低著頭而已!”
其實,說著的,她是心虛。
桑晚安看著少女的側臉,她明明是不認識她的,她為什麼就是不敢看她?
她從傅寒遇那裡知道了關於她昏迷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自然是震驚無比的,她知道,顧庭斯出現在了葬禮之上,而且給她嚇了催眠術,讓她昏死過去,這個期間,傅止出事了,那個叫小萍的護士被殺了,傅寒遇和程晨差點被炸死,然後,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少女出現了。
腦海之中紛雜的思緒很多,桑晚安竭力整理著,理不出一個頭緒。
但是,心卻是冰冷冷的,因為她知道,事情越來越怪異。
把目光移回了少女的身上,她若有所思地說:“你的裝扮讓我想起來了民國時期的那些少女,民國年間,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兒,最是喜歡這樣的裝扮!”
不曾想,聽見桑晚安這麼說的時候,少女渾身竟然戰慄了一下。
這讓桑晚安覺得越發的詭異,目光清冷如刀:“你到底是什麼人?”
能夠輕易解開顧庭斯的催眠術,定然不是尋常人。
木靈在她的逼迫之下,也不怵,終於抬起頭來看向桑晚安了,臉色平靜地說:“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你是誰!”
桑晚安的心在加速,不說話。
病房的窗戶開啟著,外面明亮的天光照進來,桑晚安看見少女那白皙的面板細膩無比,眉目上,好像都帶著一種厚重的歷史印記,那是不屬於她這個十**歲的年紀該有的滄桑和故事感,太厚重。
心跳加速得厲害,她看著木靈瑩潤的櫻桃小嘴,吐出一句讓她震驚的話來。
她說:“你是桑嫵!”
桑晚安剋制這自己的情緒,竭力讓自己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一點都不為她的話所動。
木靈不理會她的臉色,徑直說:“江安第一富商桑家的女兒,那個繡技名動天下的桑嫵,這麼多年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在這裡見到你!”
她這語調,已經沒有了和肖今程晨他們說話時的戾氣和野性,多了沉重,正正經經地說話,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在桑晚安這裡,她是最正常的。
桑晚安死死地抿緊唇來,瞧著木靈,依舊執著地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渡你的人!”
木靈的話音剛落下,桑晚安忽然側了一下身子,從枕頭底下抽出來了一把黑色的手槍來,槍口黑洞洞地指向了木靈。
坐在椅子上的木靈低咒了一聲拖著椅子連連倒退:“見鬼了!”
“那個臭小子,奸詐,他竟然把手槍留給你!”木靈沒想到傅寒遇會把手槍留給桑晚安,剛才一個不防備,被桑晚安嚇到。
說實話,她什麼都不怕,就怕槍!
子彈這東西,她以前嘗過滋味,疼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