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你太不聽話了!”
裡面傳出來男人黯啞陰邪的聲音的時候,桑晚安嚇得幾乎要把手中的手機給丟掉,臉色瞬息萬變,她朝著手機裡的人寒聲問:“顧庭斯,這是你做的對不對?”
聽到顧庭斯這個名字從她的嘴裡出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傅寒遇和其他人都齊齊地停下了腳步來。
紛紛看向了桑晚安這邊,傅寒遇抬手,示意她把手機的擴音開啟。
她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把手機的擴音鍵給開啟來,顧庭斯那把低音炮一般磁性十足的聲音便從裡面傳了出來:“你不該幫著他的,阿九,我們才是一路人。”
男人在那邊執拗著說著他和她的牽連,桑晚安能夠想象那個尊貴不允許別人玷汙尊嚴半點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是一種多麼憤怒的心情,他生氣她幫著傅寒遇。
他生氣?他有什麼資格生氣?
“顧庭斯,你錯了,我和你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真卑鄙,想來現在,你的人已經把高平升給殺了吧!”桑晚安從他開啟這個電話就能肯定,這件事情,真真切切是顧庭斯做的。
那邊顧庭斯似乎是輕聲嘆了一聲:“我只是告訴了阿君身邊的人該怎麼做而已,能不能成功,是他們自己的能力,我先宣告,這件事情,我可沒有參與!”
“不。”
桑晚安有些激動,額頭上的青筋都浮現了起來,聲音陰曆:“顧庭斯,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太陰險了,借刀殺人輕而易舉就解了陸悅君的危機,真是情深意重!”
她剛才還抱著一些希望,或許顧庭斯不如陸悅君想象的那樣,他不會出手。
沒想到,他真的出手了!
那邊是顧庭斯長長的沉默,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漫不經心地輕聲說道:“阿九,我一直都告訴你的,要是殺人能夠不用刀那便不要用刀,這樣鮮血就不會濺到自己的身上,這是我一向的原則,你應當是記得的!”
桑晚安感覺出來了,今天的顧庭斯說話尤其多。
以往這個男人總是沉默不語的,在這漫長沉寂的時光裡,這人安靜地佇立在歲月的洪流之中任時光飛逝,把自己雕刻成了洪荒裡的一個印記,忍耐而悲壯。
而今天,他的話,要比往常多很多。
或許這個人是知道傅寒遇就在她的身邊,這些話是說給傅寒遇聽的,也是說給她聽的。
“你對陳俠他們做了什麼了?”桑晚安的心頭猛地抽緊,她太瞭解他了,每一次這個男人用這樣高深莫測的語氣教她道理的時候,必定是手中經過鮮血洗禮之後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的手上,定然是沾上了陳俠他們的鮮血。
顧庭斯這一下子不沉默了,直接痛快地回答:“阿九,我賣你一個人情,告訴你他們在哪裡,去得及時的話還能救,不及時的話那就也不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