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遇有些狐疑地看著她,覺得她有事瞞著他。
剛想要追問,裡面有個警員跑了出來急急地和他說:“隊長,你快進去看看,那個長得和陸悅君一模一樣的女人想要見你,只有見到你才肯交代!”
“你進去吧,沒事!”
桑晚安心中有些異樣的感覺,只想著支開傅寒遇去檢視一下自己心中的感覺是不是真的,見警員來找傅寒遇,便順便勸了他一句。
傅寒遇這個人總分得清輕重緩急的,囑咐了她一聲:“就在院子裡轉轉就好,別出去!”
“好。”
等到桑晚安的首肯,傅寒遇這才趕忙進去處理戴文被殺案的事情了。
看見傅寒遇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警局門口明亮的燈火之中,桑晚安臉上的笑容慢慢地凝滯了下來,就像是寒雪忽然翻滾而來,把和煦春風迅速冷凍。
她站在十幾級階梯之上,轉過頭去看向警局大大的庭院。
噴水池後面靠近牆壁的地方是一排停車位,那些停車位只是稀稀疏疏地停了幾輛警車和幾輛私家車,傅寒遇的車子也停在那裡。
她的目光掠過傅寒遇的車,再掠過那幾輛私家車,然後,目光停留在了那一輛馬斯丁丹頓黑色豪車上,在這幾輛私家車裡,除了傅寒遇一如既酷愛的路虎外,便只有這一倆馬斯丁丹頓最為昂貴。
黑色流暢的車身,色調深沉壓抑,低調卻彰顯著主人無限高貴的身份。
院子裡高高的路燈根本照不到角落,那馬斯丁丹頓就停在光影幽幽的角落裡,蟄伏在那裡,如同一頭蟄伏在黑暗之中蓄勢待發的獵豹。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了下去,一直沉入了無底洞之中。
然後,跌入了冰窖裡。
感覺那如同獵豹一般的神秘豪車,在黑沉的夜色之中,伸出了那銳利的爪子,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的肺腑都開始慢慢地缺氧。
直到把她肺腑裡面的氧氣,全部都給清空。
她邁開腳來剛想要往那輛豪車走去,身後卻馬上傳來了傅寒遇的聲音:“安安。”
桑晚安頓住腳步,回過頭去看見傅寒遇正帶著陸末年從警局裡面走了出來,陸末年始終神色溫淡,眼眸也是沉寂的,看了她一眼,眼神複雜,又低下了頭去。
“這是?”
她不知道怎麼了。
傅寒遇走到臺階上方,拿出煙來點著,眯著眼睛站在那裡看著黑暗的天際悶悶地開口:“她可以認罪,但是前提是要把陸末年釋放。”
他應該是早就想到了那個女人會提出這一的條件。
因為,這個女人之所以現在來自首,大抵是也是因為陸末年的。
不然,誰會自投羅網!
傅寒遇的話剛說完,警局的大門外便開進來了一輛賓士,車子在臺階下面停了下來,走出來一個穿著中世紀歐洲管家服飾,小跑著上了臺階來,恭恭敬敬地朝著傅寒遇和陸末年鞠躬:“傅二少,陸少爺!”
傅寒遇眯著眼睛冷淡地看著他,不吭聲。
陸末年也沒說話。
那管家還是給傅寒遇賠笑著說:“傅二少,陸小姐讓我來接少爺回家!”
傅寒遇臉上的神色明顯不爽,但還是不耐煩地撇唇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