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知道顧庭斯不會和桑晚安動手,只能快速地發動車子離開。
心中自是有些的嘆息,於顧庭斯而言,對桑嫵的執拗,是八十年不可動搖的執念。
佛家有言,執念者,至死方休矣!
對顧庭斯來說,這執念是一種毒,因為他明明知道,再相見,桑嫵對他,只有恨,她恨不得把他給殺了,而他卻執意留下這個女人,他的愛怎麼能夠抵消她的恨?
這世上,最難言的,色是刮骨鋼刀,情是蝕骨毒藥!
桑晚安眼看著已經差不多追上了,那輛黑色的豪車又開走了,這一次,車子在三岔路口往右邊拐去,提了速度,然後快速地離開,沒有多久,便看不到了。
她站在路口,偶爾有路過的車子,看見她手中拿著槍,紛紛加速離去。
失神半響,她只得把手槍收了起來。
冷風吹來,她本來渾渾噩噩的腦袋有一瞬間的清醒了,顧庭斯這一路開得都比較慢,好像是故意要她跟上來一樣,她以為這一次他是終於敢見她了。
沒想到,最終他還是走了。
那麼,他就是故意這樣把她引到這裡來的吧?
想到這裡,桑晚安忽然一陣陰嗖嗖的涼氣從腳底直接躥到了後腦勺,整個人一瞬間便被冰凍住了。
他想要做什麼?
憑藉對他的瞭解,桑晚安腦海之中那個猜想馬上就一次比一次清晰了起來!
上一次他沒能把傅寒遇給殺了,這一次,殺戴文的那個女人是陸悅君的人,但是卻由他送過來自首,她知道,顧庭斯是想要替她脫罪,但是,這個男人的手段一定不只是這樣的,為她脫罪的同時,他一定會做些什麼,獲得額外的收益!
他想要做什麼?
傅寒遇的命!
顧庭斯把那個女人送到警局來,自然是可以悄無聲息就離開的,而他故意留下來,就是知道,她肯定是可以感覺得出來他的存在的,只要她感覺到了他,必然是會找他的。
所以,他就故意慢慢地開著車,讓她追著他到了這裡,距離警局已經有差不多兩公里的路了,不管在警局裡發生什麼事情,都沒有辦法傷害到她。
他想要在警局裡做什麼?
那個女人身上,肯定有著殺人的利器!
一想到這裡,那股涼氣把她整顆心都冰凍了起來,慌忙往衣兜裡找手機想要去給傅寒遇打電話,這才想起來手機被她放在了手拿包裡,放在了警局裡。
心拔涼拔涼的,她不顧一切地往警局跑去。
心裡不斷地默唸著,傅寒遇,一定不要出事,一定要等我回去!
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忍的,容不得她有半點的僥倖,她剛跑過一條街,可怕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