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太多不為人道的心酸,這世上,他就是一個人。
傅止站在審訊室裡,一動不動很長很長時間!
桑晚安從傅止所在的審訊室出來,就直接去了陸末年和傅寒遇所在的審訊室,審訊室的門關著,她和那個警員央求了一會,那警員才願意放她進去。
她進去的時候,被審訊室內的高強度白熾燈刺得眼睛有些疼,傅寒遇從審訊桌前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後朝著她招手:“來我身邊!”
等她走到他身邊,他伸手拉過她,讓她在他的身邊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桑晚安才提抬起頭去看坐在對面的陸末年。
他低著頭,自她進來,他一直沒有抬頭,坐在那裡低著頭一動不動的。
明亮刺眼的白熾燈下,英俊安靜的男人褪去了往日裡耀眼的光芒,這般安靜地坐在這裡,竟然有了一種讓人心疼的感覺。
她覺得心裡悶悶的,雖然這個男人做了對她不利的事情,但是她一點都恨不起來。
來自心靈最深處的一個聲音在強烈地呼喚著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對她很重要,一定要保護他,保護他!
她知道,這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情感,屬於桑晚安的情感!
但是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的了,心臟也是她的了,所以這些情感,也屬於她的。
不敢看陸末年,她轉頭問傅寒遇:“他說了什麼?”
旁邊的記錄員替傅寒遇回答:“什麼都沒說,只說人是他殺的!”
桑晚安看向陸末年,心情很是複雜,躊躇了一下和陸末年說話:“你為什麼要這麼來?”
她不是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她知道,陸末年不可能是殺人兇手,他是想要為她頂嘴,當然了,他也是在為陸末年把這件事給了結了。
陸末年低著頭看著自己放在桌面上交纏在一起的雙手,那雙手在白熾燈下,手指修長,骨節纖細,在明亮的燈光下似乎都能透白髮光,乾淨皎潔。
他低著頭,語氣淡然:“人的確是我殺的,我當然要來了!”
和每個人都說人是他殺的!
“不!”
桑晚安十分肯定地說:“我親眼看著戴文死的,不是你殺的,你沒必要這麼做。”
這個時候,陸末年終於抬起頭來了,看著她,眼神平靜極了,淺藍淺藍的眸子如同平靜的海面,一動不動的,半點風浪都沒有,沉沉地看著她。
安靜地說:“人的確是我殺的,當時你看錯了!”
桑晚安心中那股戾氣開始慢慢地浮現了出來,煩躁不已,壓抑著怒氣和他說:“陸末年,不要以為你這麼做就能救贖我或者是陸悅君,我們之間的恩怨,你根本就插不進來!”
這個人,想要救贖她和陸悅君,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被她這麼一吼,陸末年的臉色蒼白了下來,雙手緊緊地握著,看著她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想來也是被她的怒氣給震懾到了。
桑晚安看著他,眼眸點點冷了下來,再也忍不住心下對陸末年的惱怒:“陸悅君對你有恩,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生活,為什麼每走一步都要跟著她的步子,成為她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