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傲不羈如傅寒遇,也可以低下頭來輕聲軟語地要一個理由,對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
桑晚安還以為,他聽到她說要分開的話,他會生氣得直接要拗斷她的脖子呢!
或者是直接把電話給結束通話。
但是,他沒有。
到底是小看了他了,這個時候的傅寒遇,已經學會了控制自己的暴脾氣。
“我有了更好的選擇!”
桑晚安都覺得自己說謊的技術是越來越高明瞭,臉不紅心不跳的,淡定得連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是真的了。
她聽見那邊傳來傅寒遇倒吸氣的聲音,他在努力剋制自己的憤怒:“桑晚安,你真狠心!”
這個女人,能開始能結束,就像是去菜市場買菜,這家的覺得不喜歡了不要,隨意換別家的。
而他傅寒遇,就是被她換掉的菜。
他這樣桀驁不馴的人,怎麼受得了這樣的氣,身心受挫之下,他想到的,就是保護自己的自尊。
被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氣得整顆心都抽痛,他忽然冷笑:“桑晚安,你錯了,不是我們玩完了,是我們壓根就沒有開始,哪裡來的玩完了?!”
說完,直接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那手機,支離破碎。
話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桑晚安知道他把手機給摔了,拿著手機,頓時有種陌生的鈍痛,這個人飛揚如火,該是覺得自己的愛被背叛了,所以怒不可竭吧。
這個男人,冷硬驕傲,那顆心,卻脆弱而卑微。
她失神地站在那裡,心疼難忍,說不出話來。
腦海之中始終迴旋著剛才傅寒遇說的最後那一句話,他說,他們從來都沒有開始,這話真的是傷到了她了,開始是他說的,從來都沒有開始過,也是也說的。
那些情深意切的心動忍不住的靠近,他的氣息,似乎還在鼻息之間,他們卻已經分開。
最傷人的,不過是愛而不得。
溫妮從外面推門進來,看見她的臉色不好,連忙問:“桑小姐,您還好嗎?”
桑晚安直起身來,搖頭,不願意把私人情感放在工作之中。
“要上場了!”
“我們走吧!”
她把手機放回手拿包,轉身出了梳妝室。
外面是千千萬萬的觀眾,燈光迷離的舞臺,那是另外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主持人說到她的名字的時候,她聽見觀眾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她在歡呼聲中走上舞臺,自信端正,她知道,那個被人捧著的桑晚安,回來了。
傅寒遇摔了手機,完全在傅家人的意料之中,沒人說話,只是看著他。
男人站在明亮的病房內,背對著所有人,沒人看見他現在是什麼神色,那挺直的背脊,透出一股股寒森,說不出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