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傅寒遇忽然語調深寒地說出了這個名字,驚嚇得桑晚安馬上抬頭看向傅寒遇,傅寒遇看著她徐徐地說道:“你不是讓唐維查顧庭斯嗎?他查到的結果是,顧庭斯,就是顧家老爺子的父親,早就死了幾十年了!”
這個時候顧雷也想起來了一些什麼事情來,附和道:“對,我好像在族譜裡面看到這個名字,但是當時沒有用腦記。”
桑晚安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一個徹底,腳步也踉蹌了一下。
身邊的傅寒遇連忙把她給扶住,蹙了一下眉問:“沒事吧?”
她想要擠出來一抹笑容讓傅寒遇放心,卻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先上車去!”
看見顧雷疑惑不解地看著桑晚安,不知道為什麼知道了他太爺爺的名字後反應這麼大,傅寒遇不想讓顧雷知道太多,便扶著桑晚安坐上車去,他和顧雷打了招呼之後,也上了車,啟動車子離開了顧家。
直到把車子開上了公路,桑晚安還是一聲不吭地靠在座椅上,兩隻手緊緊地交纏在一起,掐著自己。
傅寒遇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來把她良知交纏在一起的手拉扯開來,為了不讓她再掐自己,他只能握著她一隻手,放慢了車速往前看,心疼她,語氣卻不肯半點柔和:“你就這點出息!”
對於他傅寒遇來說,或許顧庭斯只是一個名字。
但是,對於她桑晚安來說,顧庭斯,就是一個惡魔,承載著她八十年的煎熬和痛苦,那樣不見天日的絕望和撕心裂肺的心痛,沒有人能夠體會!
她的臉色發白,冷冷地反駁傅寒遇:“傅寒遇,不知道別人經歷過什麼,就不要隨便去評論別人,你這樣,讓人很討厭!”
話語決絕冷漠,傅寒遇握著她的手的那一隻手,頓時便僵住了。
深夜裡公路上幾乎沒什麼車,偶爾經過的車車燈掠過,晃盪的流光裡,傅寒遇冷硬的輪廓陰森得嚇人,唇中發出一聲低語:“是嗎?你很討厭我是嗎?”
聲音低沉,有種撕裂的憤怒,卻被他活生生地壓抑了下來。
桑晚安聽出來了他話裡受傷後的憤怒,心顫抖了一下,在顧庭斯這件事上,她不想有任何的退讓,便冷硬地回擊:“是!”
嘶——
長長尖銳的剎車聲下沉寂的黑夜之中響起,緊急剎車讓桑晚安往前俯衝,她連忙抓著車門上的扶手,惱怒地看向傅寒遇:“傅寒遇,你是不是瘋了?”
他不理她,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按亮了危險示警燈,陰測測地說:“對,我是瘋了!”
桑晚安愣住,剛才她的話定然是刺中了傅寒遇的心了。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哪裡受得了別人的一丁點刺激!
她看著他陰鷙深邃的完美側臉,說不出話來。
傅寒遇從收納箱拿了煙點燃,開了車窗,冷風灌進來,他在控制自己的憤怒,聲音也變得輕飄飄了起來:“我就是瘋了,所有人都告訴我你和我不在一個世界,但是我還是心甘情願栽在你這個女人的手裡!”
他轉過頭來,隔著一層白煙,眉目變得朦朧迷離,勾起薄唇邪肆地冷笑:“桑晚安,是不是逢場作戲多了,連真心,都不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