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安以手扶額,無可奈何。
這安東尼就像是一頭牛,她是攔不住他的,只能看著他走向衣櫃了,待會,一定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
哎——
她的嘆息聲還沒來得及落下,就在安東尼的手已經伸向衣櫃的時候,門又被人給敲響了!
“咚,咚,咚。”
那人不急不緩地敲著門,聲音不輕不重,聲音迴盪在房間內,悠閒地很,透過這敲門聲,桑晚安似乎能夠猜想得到,站在外面的那個人,定然是沉重儒雅紳士的。
看人,從一個細節,就可以看得出來。
安東尼伸出去的手愣住了,在最後那一刻,還是沒有拉開櫃門,皺著眉頭看著桑晚安:“是誰?”
桑晚安也很是疑惑地聳肩:“我不知道!”
接著又是很嘲諷地說:“今天晚上我這裡可真是熱鬧啊!”
來了一個歐陽,接著來了一個安東尼,這還不夠,現在,門外又來了一個!
安東尼到底是有老婆的人,而且老婆還是一個能夠管得住他的女強人,出軌也是要藏著掖著的,所以看見有來人,便心虛了,指著桑晚安說:“你去看看是誰?”
已經走到了門口的桑晚安,就算他不說,也會看看是誰的。
透過貓眼,在那逐漸擴大的空間裡,她看見門外筆直地站在那人,一身白衣勝雪,軟軟的麻質豎領復古襯衣,同樣的麻質輕薄的雪白色長褲,腳下隨意地踩著一雙酒店提供的一次性拖鞋,風度翩翩地站在門外,氣質優雅,怎麼看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憂鬱的氣息。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是陸末年!
這個男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陸末年這個人,讓她很是看不透,明明永遠都站在耀眼的閃光燈下,受盡了萬千的寵愛,集萬千的仰慕於一身,但是,他看起來很憂鬱,一點都不快樂。
這憂鬱之中,還有一股子淡漠疏離的冷漠。
身後傳來安東尼壓低聲音的追問:“到底是誰?”
桑晚安轉過身來,背靠著門,臉色有些奇怪地說:“是陸末年!”
“什麼!”
一聽見陸末年這個名字,安東尼整個人都炸了,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一下子就像是洩了氣的氣球一般,臉上都是不安。
桑晚安眼看著他的情緒變化這麼快,有些不解:“怎麼,你怕他?”
安東尼的臉色很難看,竟然沒有否認。
而是做賊心虛地低聲說:“你知道陸末年是誰嗎?他是陸悅君的人,那個女人不是好惹的!”
停頓了一下,他那張豬肝色的臉上露出惶恐的情緒:“而且,我老婆,和陸悅君,是閨蜜!”
原來如此!
桑晚安心裡一下子就舒坦了,一種作惡的壞心思浮現出來,她伸出手去作勢想要拉開門,安東尼嚇得跳起來開聲阻止她:“別,桑小姐,剛才都是我不好,你可別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