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陣暖和,傅寒遇已經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衣給她蓋上。
低下聲來叮囑:“坐在車上別動!”
因為怕玻璃碎片傷到她,所以男人細心地給她蓋上外衣,又把落在她身邊的玻璃碎片給一把掃開,桑晚安見他徒手去掃落那些玻璃碎片,一陣擔心。
他到底也是血肉之軀的!
也許是因為從軍多年,他已經懂得怎麼處理這些情況,他的手並沒有受傷,槍聲從他的頭頂上掠過去,車燈在不斷地閃動,桑晚安看見他從軍靴裡抽出來了那一把銀色手槍。
她看著他舉起槍來,方向朝著高速公路隔離帶的對面車道,她這才發現,那邊潛伏著三四輛黑色的車子,不知道在那裡等了多久了,很明顯是他們已經提前知曉他們去了小艾家中。
也知道這條路,是他們回城的必經之路。
“是不是小艾的母親出賣了我們?”
桑晚安馬上意識到,出賣他們讓他們陷入這樣的困境之中的,只有小艾的母親會這麼做,那麼,眼前的這一撥人,就是那個幕後黑手的爪牙!
傅寒遇雙手持槍,很是精準地打出去了一槍,馬上聽到對面公路傳來了車窗玻璃破碎的聲音,嘩啦一聲,伴隨著一聲哀嚎聲。
打出去一槍,傅寒遇馬上一隻手壓著她的頭又趴了下來。
頭頂上馬上呼嘯過來密密麻麻的子彈。
驚心動魄地從頭頂上飛掠而過,隨時隨地,都可能擊穿他們的腦袋。
桑晚安被他壓著頭動彈不得,黑暗中看見傅寒遇目光散發著幽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帶著妖冶的笑問她:“怕嗎?”
她被他那妖孽的笑容給吸引了目光,搖了搖頭。
“大不了再死一次,再怎麼樣,至少死得沒有以前那麼窩囊!”
有些咬牙切齒的恨意,傅寒遇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她的話,總是有些想虛無縹緲的,根本就沒有辦法知道她在說什麼,不瞭解她的人,可能會覺得她有某種精神疾病吧。
但是,他知道,她沒有!
他緊了緊按住她的頭的手,挑眉看向旁邊的山林說:“聽著,他們的人太多了,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的子彈不多,想要活命的話,我們就必須往山裡跑!”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傅寒遇要把車子打了一個這麼大的彎了。
現在副駕駛座的門正好對著旁邊的山體,推開門可以用最短的距離跑上山。
而傅寒遇那邊就不太妙了。
駕駛座正對著人家的槍口。
在槍林彈雨之中,他靠過來,下巴就抵著她的額頭,呼吸變得很是渾濁,在她的耳邊說:“來,拿著槍,等會車門開了,就往山上跑,不要回頭,相信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後。”
他把那把銀色手槍放在了桑晚安的手上,親吻了她的額頭。
桑晚安覺得心有些不安,這個吻,有種告別的意思。
她不安地抓著他塞在她手裡的銀色手槍,問他:“我們一定能夠平安逃出去的對不對?”
“一定!”
傅寒遇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似乎能發光,那篤定的回答讓她感到從來沒有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