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安甩開她的手,直接了當地說:“你去自首吧,或許這樣,還能有一線生機!”
她的話說完,小艾久久不接話,動手收拾桌面,語氣冷靜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
這麼深的夜,她忽然覺得有些倦意,有些話卻不吐不痛快:“還記得我在蘇燦的死亡現場說過的話嗎?我能夠在腦海裡重現死者的死亡過程,這個並不是騙人的,我真的看到了她被殺的整個過程,只是我看不到兇手的臉。”
停了一下,她又沉凝地繼續說道:“但是我知道兇手是一個女人,而且,她在殺死蘇燦的時候,蘇燦掙扎著搶兇手手中的匕首,在爭搶的過程中,兇手的左手臂被劃了一刀,兇手很憤怒,發了狠地用匕首捅蘇燦,對於一個受了重傷的人,被殺死是遲早的事情,所以,蘇燦死了。”
在這樣安靜的夜晚說著這樣的話,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桑晚安緊了緊身上的毯子,臉上厲色漸濃:“今天白天,在我被那些記者和腦殘粉圍攻的時候,我不小心抓到了你的手臂,你疼得叫了出來,我當時就發現,你受傷了。”
“那又怎麼樣,我只是摔傷了而已,蘇燦的死,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小艾冷淡地看著桑晚安,平日裡總是柔弱安靜的神色,已經變得十分的沉靜清冷,看著桑晚安的時候,眼神深得嚇人。
“是啊,你可以說你只是摔傷的,但是法醫會驗出來你的傷是摔傷還是刀傷,這個我們先不爭辯!”桑晚安的語氣平平淡淡的,沒有咄咄逼人:“蘇燦死的那天晚上,你並沒有在山莊內。”
燈火脈脈,小艾露出一抹涼笑:“那邊晚上我一直在山莊內,你是知道的,那天晚上我還為你準備了宵夜,臨睡前還給你送了牛奶,回來便睡下了。”
她和記者也說過,那天晚上,她和桑晚安一直在山莊,還為桑晚安做了證。
桑晚安溫淡地點頭:“對,就是那杯牛奶讓你露出了破綻。”
剎那間,小艾的臉上的笑容有些繃不住了,直直地看著桑晚安,不吭聲。
“你每天晚上都會給我送一杯牛奶,我喝完之後很快就睡著了,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對於一個深度失眠的人來說,為什麼會那麼快睡著?所以,問題應當出在了那杯牛奶上,剛才你送上去的牛奶我還沒喝,只要送去做個簡單的檢測,就一定會在裡面發現安眠藥的成分,對嗎?”
想想她在棺材裡躺了這麼多年,沒有幾個晚上是睡得著的。
而她瞭解過,桑晚安作為一個當紅藝人,輿論壓力和網路暴力都讓她十分煩躁,她房間的抽屜裡有抗抑鬱症的藥物,自然也是睡不著的。
她的靈魂在桑晚安的身體裡,是她控制著桑晚安的肉體,如何睡得著?
聽她說完這席話,小艾臉上佯裝輕鬆的神色,終於一點點不見了。
桑晚安不理會她,看向屋外,穿過門口,可以看見庭院花壇邊上的紙箱子,依稀好像還能聞見紙箱子裡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在夜裡發酵。
她的語氣,變得十分的陰冷:“這個紙箱子裡的貓,是你自演自導的一齣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