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遇回到警署,直接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裡面已經空去一人。
唐維知道傅寒遇回來,急匆匆地從辦公室趕來,很是惶恐地和傅寒遇稟報:“隊長,桑小姐已經被接走了,是傅老和局長下的命令。”
意思就是說,他也沒辦法。
傅寒遇的臉色陰沉得厲害:“誰接走她的?”
“是傅先生!”
“吧嗒——”
一聲脆響,唐維眼睜睜地看著傅寒遇把手中的墨鏡給捏斷,指節微微泛白,男人一雙琥珀色的眸子裡閃過寒光厲色,削薄的唇緊緊抿起,這一切都在告訴他,傅寒遇現在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
唐維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然後他聽見軍靴敲打地板冰冷的聲響,傅寒遇轉身走了,他追出去,只看見傅寒遇的車後燈,車子飛逝出去,轉眼便不見了蹤影。
他抹了抹額頭,額頭上全是虛汗。
桑晚安所在的山莊,她吩咐小艾做的牌匾已經做好了,門口黃色的大石頭上,方方正正地雕刻著“重桑坊”三個字,屹立在黑色的大鐵門外面,路燈斜斜打在上面,生出中靜謐的美感。
一輛黑色的賓利就停在邊上,傅止長身玉立站在車身邊,修長的手指上夾著味道濃烈的德國雪茄,正一口一口抽著,煙霧在他清雅的眉目上籠罩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男人越發顯得清俊撩人。
他正眯著眼睛看著那石頭,聲線醇厚:“這名字起得好。”
“是晚安姐起的。”
小艾有些緊張,站在門口看著傅止,目光卻又不敢直視他,看起來很是不自在。
傅止點頭,眼眸中帶著笑,忽然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她變了。”
小艾很快抬起頭來,詫異地看了一眼傅止,看見他眼裡那綿長溫柔的笑,又馬上低下頭來,安靜地說:“是啊,晚安姐自從在醫院醒來之後便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反正那種感覺,很詭異。
傅止抽了一口雪茄,動作優雅而且沉穩,他抬頭,目光越過黑色的大鐵門看向裡面,客廳的燈亮著,桑晚安裹著厚厚的毯子坐在壁爐邊上,正在打電話。
壁爐裡面柴火燒得很旺,橙黃橙黃的火光絲絲脈脈打在她的臉上,女子的側臉輪廓看起來奇異的傷感,她似乎皺著眉,紅唇一開一合,似乎是在說什麼沉重的話。
小艾看見傅止正看著桑晚安出神,她便也看過去,和傅止說:“晚安姐也真是奇怪,手機似乎都不大會用,剛才她要打電話的時候,還特意讓我教了她一下。”
這讓小艾十分的擔心。
“嗯?”
傅止從鼻腔發出一聲單音節,奇異的好聽。
小艾忍不住心裡癢癢的,臉色有些漲紅:“傅先生,你要不要進去坐會?今天的事情太謝謝你,要不是你,晚安姐現在還在警署裡呢!”
他搖了搖頭。
目光遙遙地落在桑晚安的身上,眸光柔軟,溫雅地說了一句讓人琢磨不透的話:“不急,來日方長。”
小艾忍不住猜測,傅止這意思,是說他和桑晚安之間來日方長嗎?
想想心裡就雷動如鼓,敢情傅止是真的要追晚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