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昏暗,大堂兩側點著燈火,倒也明亮。
陳棠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神態自若,閉目養神。
阿離仍是抱著盒子,站在一旁。
每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哪怕可能沒有什麼危險,她都不習慣坐著。
殺人不方便。
梅枕玉心中有些忐忑,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剛剛是怎麼回事。
在大堂裡來回踱步片刻,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陳兄弟,你方才打點琅琊閣的守衛,用了什麼手段?”
他思來想去,琅琊閣守衛應該不會簡簡單單被銀兩收買,估計是另有他法。
陳棠笑了笑,道:“沒什麼,就是受人之託,送來一封信。”
他剛剛拿出沈徹讓他送的信,將上面的印記遞給琅琊閣守衛一看,那人果然認得,便將他們帶了進來。
梅枕玉點了點頭,知曉分寸,沒有繼續追問。
沒過多久,一位身穿素淨白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身材修長,面貌清癯,眉宇間自帶一股沉穩莊重的氣質,袍上繡著典雅的琅琊紋飾,腰間懸掛一塊象徵身份的玉佩。
“這是……”
梅枕玉一見,臉色微變。
這枚玉佩,似乎是琅琊閣閣主的標誌!
“我是沈元林。”
來人目光在大堂裡四人身上掠過,最終落在陳棠身上,問道:“你就是陳棠吧?”
“見過沈閣主。”
陳棠起身,拱手行禮。
沈元林這個反應,想必是沈徹在書信中提及過他。
沈徹臨走前,曾提示過陳棠,南夏朝局動盪,江湖水深似海,不妨留在沈家做事,不會埋沒他的本事。
果不其然,沈元林擺了擺手,示意陳棠入座,道:“他在信中對你頗為讚賞,琅琊閣近來事務繁多,正缺人手,你若願意留下來,我即日就安排你入閣做事,你看如何?”
陳棠略一沉吟,道:“有件事,還得先跟閣主說一聲。”
他將幾人在鑄劍山莊的遭遇,講述一遍。
沈元林微微皺眉,有些頭疼。
此人年輕氣盛,膽大包天,行事如此莽撞,居然敢在鑄劍山莊動手殺人。
而且剛到大夏,就闖出這麼大的禍端!
沈徹信中對此人很是推崇,想必也是言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