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事,師父為何要瞞我?”
葉雨時不解,忍不住問道。
簡秋池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紅燭去世以後,你爹整日整夜的枯坐著你孃的墳前,形銷骨立,魂不守舍,我看著心疼……”
聽到這裡,不光是葉雨時,就連陳棠也聽出了些異樣。
回想起方才簡秋池說的話,當年三人同遊大巴山脈,怕是兩女都對葉玄生出了情愫。
只是,後來葉玄眼中只有楚紅燭一人。
簡秋池輕聲道:“我原本天真的以為,紅燭去世以後,或許我和他能有些機會,便曾暗示過他,卻被他拒絕了。”
葉雨時皺眉,神色複雜的看著簡秋池,欲言又止道:“所以……”
簡秋池神色羞愧,又有幾分悔恨,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化作一聲沉沉的嘆息,撒手而去。
陳棠默然。
楚紅燭從未怨恨過葉玄,怨恨葉玄的一直都是簡秋池。
因妒生怨,因愛生恨,卻成了葉玄父女二人多年的隔閡和心結。
情之一字,蝕骨灼心,傷人傷己。
葉玄、楚紅燭、簡秋池三人如此。
當年武帝,也沒能逃過一個情字。
直到生命遲暮,時日無多,才與邪帝解開心結。
陳棠不禁想到了自己。
不論是青沐還是雨時,都是世間最好的女子,得一人青睞,已是他的福分。
若是處理不好對兩人的情感,不免也會傷人傷己。
陳棠又有些疑惑,這些事,葉玄心中應該清楚,為何從未跟葉雨時解釋過?
葉雨時呆呆的望著簡秋池的屍體,失魂落魄。
簡秋池之死,對她已是一個打擊。
方才那番話,更是對她造成極大的衝擊。
師父養育教導她多年,可卻隱瞞了這些事,她是該感謝,還是該怨恨?
陳棠能體會到葉雨時此刻的心境。
武帝等人和山君離開,他也是緩了大半年,才逐漸走出來。
陳棠握住葉雨時的手掌,輕聲安慰道:“別多想了,先見到葉玄前輩再說。”
葉雨時點了點頭——
巴山劍派。
後山。
葉玄滿身血跡,臉色蒼白,倚靠在一座墓碑前,坦然而坐。
在他身前,一位二十出頭的女子手持長劍,劍氣吞吐,距離葉玄的喉嚨就在寸許之間!
只要女子稍一發力,一劍便能洞穿葉玄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