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素此刻才認真的審視著黃衣大叔,腰間一把斷劍已經鏽跡斑斑了,原本是一把青銅劍,但斑駁的繡跡已經把青銅劍染成紅色,手裡還握著酒壺。
雖然大叔看起來極為邋遢,但羅素看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機。
江湖中似這般的落魄劍客也不少見,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但就是有些驚異。
黃衣大叔注意到羅素的目光,也是瞥了一眼,這一眼就把他驚到了。
“這少年?”
黃衣大叔眉頭緊鎖,似乎也有些疑惑。
他便是是王淮!
那日從南贍部洲脫離黃家的駝隊之後,他便一路向西,經過兩大洲的交界兩界山,以王淮的實力,自然是可以的。
王淮何許人也?
一劍光寒十四州,劍氣縱橫三萬裡!
不是尋常的少年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就算是那些頂尖強者見到王淮都得屈身來問候一聲。
王淮所鑄的劍,不是尋常的劍,鑄劍之道,也是他的修行之道。
煉劍如煉心,看劍如看人,所以王淮的眼光是十分毒辣刁鑽的。
正要開口之時,耳朵微動,彷彿極渺遠處傳來暮鼓鐘聲,但周圍的人都置若罔聞。
“這是什麼神仙手段。”
王淮開始冒出冷汗。
這可不同於隔空傳音,以王淮實丹境的修為,感官都極為敏銳,所謂幻術神通都是極難影響到他的心神的。
在人間界,或者說世俗裡,實丹境就是神仙,普通的軍隊在這等修者面前脆弱的跟紙一般,在眾軍之中取首領首級易如反掌,移山填海,這便是凡人眼中的神仙。
但王淮知道,實丹之上還有仙境,人間界之上還有仙界,在那裡恐怕他連活著都困難。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王淮不敢妄動了。
“恐怕這少年是哪位仙家的弟子,才能有如此資質,不,也許方有這等資質才能入那等存在的眼。”
虎口奪食,奪他人弟子,都是大忌。
王淮也是灑脫之人,也只是好奇,見到如此璞玉已是有主之人,向著虛空之處深深鞠了個躬。
“咣噹,咣噹。”
便甩著酒葫蘆離去,很快就消失在地平線之中。
羅素也是看出了王淮必然是不尋常之人,之後亦是欲言又止,又是鞠了個大躬,雖然疑惑,但王淮早已走遠,況且這些修者有些性子古怪,若是將他當作尋釁滋事的人那便真是遭了無妄之災。
在看那劍氣宗的公子也進入了城內,真是氣宇軒昂,這才是天之驕子。
此時大道上一些形形***的路人,有些步履蹣跚,不過大多還算穿著體面,能來王空城大道的也是一方豪傑了,更多的苦難都藏在世界的陰影之處。
有時王侯將相的一杯酒,就能抵得上三口之家的一年花銷,更別說那些一等宗門的華貴公子哥,就像那飛劍宗的那位公子哥,看似普通的青衣,實則是極為珍貴的寶器。
有些人,竭盡全力擠去王城,頭破血流在所不惜,幸運者能佔據一席之地,而更多的只是默默無聞,在這大道上潦倒此生。。
有些人卻生在王城。
羅素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