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水面之下，在漣漪之下，小石頭所造成的漣漪並沒有完全消失，有那麼一股水流，還在繼續，與湖泊表面那巨大漣漪對立而行。
這便是張百刃的迴音，但這股迴音只不過是漣漪的慣性使然，它終究會淹沒在湖泊龐大的水流之中，化作一灘平靜的‘死水’。
但，張百刃出手了，他一指點在了那‘迴音’水流之上，將它們，反向推動！
就像是空谷之中的聲音迴盪，不斷響徹在群山之間，逐漸遠去。
漣漪也是如此，在遇到又一股力量之後，那水面之下的漣漪開始再一次歸程。
但這一次，它的路徑卻是和湖泊表面之上那一股巨大的漣漪同向的。
不再對立的情況下，這越來越微弱的‘迴音’自然不會再一次螳臂當車，相反，這一次它站在了車上，跟隨飛速前進的車輪一同前進。
它們一同向前。
張清看著白水海洋，那裡一浪接著一浪，拍擊在赤浪峽的峭壁，前一浪還未完全消失的時候，後一浪便緊接著跟來。
他看到了，在那呼嘯的浪花之下，前一股消失的浪花水流因為歸程而與後一浪相撞，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前浪，自然是被後浪裹挾，然後再一次地拍擊在懸崖峭壁之上。
海浪並沒有在再一次的拍擊中將懸崖峭壁摧毀，但是張百刃，他做到了。
張清似乎明白了什麼，轉頭看向張百刃，“族中那些築基失敗的……”
後者點了點頭，“我給了他們第二次機會，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凡法修士，有的成功了，有的再一次失敗。”
“我也從中獲利，種金蓮成功，我不是沒有突破的異象，而是那些異象，存於一位位獲得新生的築基身上。”
張清忍不住驚歎，“神鬼莫測的手段。”
“此法可能推廣？”
“伱想我死？”張百刃看了一眼張清，“這種事沒法大面積擴張的，而且你不會覺得，仙法修士的第二次築基很容易吧？”
他伸出一根手指，“據我觀察，百倍艱難。”
“第一次築基失敗，第二次的難度是前一次的百倍，不是資源方面，非大毅力，大決心者不可。”
“我觀察了很多人，其中五成的人若是第二次築基，他們會死在築基之下，剩下四成因為在失敗一次後自暴自棄，再無可能，最後一成，才是有資格獲得新生的人。”
“而這一成，才有資格經歷我所說的百倍艱難。”
“不管怎麼說，都是第二次機會，不過也對，這種事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底下的族人有了僥倖之心，未來便會懈怠，反而讓家族的築基修士數量減低。”
第二次築基的機會，是一條退路，但大多數人都沒有第二條路，作為一往無前的浪花，他們在失敗一次之後，就真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從張百刃這裡得到了答案，張清也不再糾結此事，轉而開始調動家族大量的修士。
他可沒忘記，等到張百刃種金蓮之後，他就要帶著大軍出海來著。
如今已經過去數月，再不啟程，神庭犁庭過的白水海洋，怕是要再次湧現無盡海中妖魔。
張百刃接任家主一事，由幾位老祖和族老們商議，而張清則是收攏外面的族人，繼任大典一過，便出發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