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衣看著老人，搖頭笑了笑。
“你想說什麼呢？我似乎也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看來，你的怨氣和憤怒，並不比我們這些眾生小。”
“列仙將你稱之為罪，你不服氣，看來你的確很像是一個人了，有了慾望。”
“那麼列仙的判斷也並沒有錯，你要是繼續執掌三十三天，是會出大亂子的。”
回過神來，姜白衣回答了老人的問題。
“那又怎樣呢？不怪罪這天地本身，還能怪誰？憑空虛假的想象一個敵人嗎？對著空氣胡亂捶打？”
“【有】【無】之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無中生有就能理解的。”
“你說的敵人，那是憑空想象的罷了。”
“而且，大劫之下，這人世間都要瘋了。”
姜白衣抬頭看著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群星消失不見了，燭龍那龐大環繞世界的身軀，將群星的閃耀也遮擋在外。
“看來，是已經瘋了。”
……
“瘋了瘋了瘋了！”
仙路盡頭，張家族地之中，張青檬驚慌地衝進了族地的最深處，那無極殿所在的方向，在這裡，她的聲音能傳遞到每一個張家最強大的修士心中。
“佛洲的那些和尚瘋了，全都入魔了，叫囂著要讓歲月無天，將三界六道，重新打成混沌的模樣，讓無天佛祖成為重新開天闢地的初始。”
“道庭的那些天官也真的百無禁忌，以紫火焚燒煉化萬事萬物，要重新將一切都燒成最初的紫氣，他們說那就是鴻蒙，能開天的力量。”
“佛洲已經進不去了，那一萬多地仙逼問佛祖，怨念匯聚成了河流，環繞在佛洲的邊緣，形成了一頭新的燭龍，應該是叫燭龍吧……”
“北海的玄皇血脈也甦醒了，不對，是它不打算睡了，它在離開三界，化作吞噬世界之口，想要吃掉三界。”
“東神道洲是最安靜的，但……群星瘋狂，他們想要東神道洲所有的信仰，將光明傳播。”
青檬的聲音迴盪在諸多的張家族人心頭，所有人都明白這簡單的幾句話背後，代表的是什麼。
一位無上存在，他背後的道統，是多少生靈？
無法想象。
一個龐大的道統，能夠驅使的生命有多少？歲月也無法記載。
“陰司呢？”
張百刃的聲音迴盪在無極殿內，這個時候，青檬才終於看到，這位家主始終孤零零地坐在那裡。
“陰司不清楚，那些鬼魅本來就嫌事情不夠大，反正跑到人世間的數不勝數，現在世界漆黑，鬼魅難以捕捉。”
“仙在嘗試。”
張白玉，如今的白玉天，聲音忽然出現，他告訴了張家一個巨大的秘密，幾位無敵的仙，正在想辦法，進入人世間，與群星廝殺。
“這個世界，還能再絕望一點嗎？”
張清夢的眉頭緊鎖，憂慮地看著這個漆黑的世界。
或許很多人都沒有想過，沒有光明的日子，人世間的那些芸芸眾生，他們都過得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