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她知道是舅舅來了。
“舅舅。”她喊道。
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不知道往哪裡走。
路慕淵已經聽說了，聽說她的眼睛看不到了。
如今親眼看到，還是心頭一顫。
從小，他就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待，對待她甚至比對小城還要好。
只是，這還是不能替自己贖罪。
“寧寧，你的眼睛……”路慕淵快速地上去，上前攙扶住她。
路夢寧苦笑道：“看不到了。”
“寧寧……”路慕淵很是慚愧，自然也清楚這是為什麼。
“舅舅，我想問你一件事，媽媽也是因為生了我這樣的病才會死去的嗎？”路夢寧的話帶著一絲絲的試探性。
路慕淵看著她不動神色的臉色，有些難以出口。
他很想去承認，可是現在，又該如何去承認。
“寧寧，你會好的。”他會救她的，無論付出什麼。
“舅舅，你不要騙我了，我怎麼可能會好。”
“會的，相信舅舅。”路慕淵眼眶泛紅。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旦去回憶了，想起來，就像硫酸一樣，深深腐蝕你的肌膚，滲透到你的神經末端。
疼得連喊都喊不出來。
路夢寧搖搖頭，她的身子很清楚，而她也大概的瞭解到什麼。
她沒有勇氣去問，雖然她做好了準備。
可是這樣的勇氣很多時候卻會被自己的害怕所取代。
路慕淵看出一絲來，畢竟他經歷過很多事情。
見過不少包藏禍心，陰險狡詐，又偽裝自己的人。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如此興師動眾地來找他，又帶他來這裡，想必是知道了什麼。
路夢寧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就算現在逃避，將來也是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