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他的眼眸漆黑幽鬱,如化不開的濃墨,俊臉陰霾密佈,周身的氣壓似乎狂風驟雨來臨之前的凝滯低沉。
我慢慢的站直身體,離開了他的懷中,怵然的問,“你怎麼了?”
他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徑直走入門內,我被他拽入房間,他把門給甩上。
我的手臂被他抓的很疼,我緊皺眉頭,咬著貝齒,用力掙脫起來,“你幹嘛,你弄疼我了。”
他放開了我,眼神陰鷙,冷言冷語,“我幹嘛,我倒想問你,你在幹嘛?”
我抬頭疑惑的望著他,默然不語。
他深吸一口氣,似強壓著火氣,問道,”前天晚上,你在陛下的寢殿,做了什麼?”
我惶然一驚,瞳孔收縮,他怎麼會知道那晚發生的事情?
我的眼神躲閃,含糊其辭的敷衍,“我去抓貓,你給我的那隻貓跑去了陛下的寢殿。”
他冷哼,“抓貓,就只是抓貓?”
我尋思著,就算他知道我去過唐剴昱的寢殿,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裡面幹了什麼。
我強壓下了心虛不安,佯裝理直氣壯,振振有詞的反問道,“就是抓貓怎麼了,你怎麼會對我的行蹤那麼清楚,難不成你派了人在監視我嗎?”
他再也抑制不住怒火的爆發,兇哏哏的圓睜雙目,衝我大聲吼道,“我監視你,我還需要監視你嗎?你那晚去過陛下的寢殿,陛下喚了秘書部的人去伺候,整個秘書部連帶著國安部都翻天了,就快傳遍整個國務部了。”
我的心頭大震,臉色驟然變白,隨即立馬轉而火紅,唐剴昱怎麼可能……他那晚,動了慾念嗎?
葉永燿用手掐著我的臉頰,抬起我的頭,直視他的眼睛,“你還敢說,你只是去抓貓,陛下快三年沒讓秘書部的人去伺候他,你幹了什麼勾引他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清楚。”
我閉起眼睛,矢口否認道,“我真的沒幹什麼,那個,那個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話到最後,卡在喉嚨裡,再也說不出口。
葉永燿疾聲厲吼,“你睜開眼睛看著我,說你沒有對陛下動情。”
我顫顫的睜開眼,只見他的雙眸銳利的能刺穿我的身體,憤然痛苦的眼神直剜我的心臟,劈開我的頭腦,無所遁形。
我避開了他的視線,一聲不吭,只是緘默。
“好,真好。”他仰頭苦笑,“看樣子你和那些女人沒什麼區別,一樣的見色起意,水性楊花,不知檢點。”
連諷帶罵,不留情面,不堪入耳。
我內心滿腹的委屈和忿懣,暗忖著,原本我和唐剴昱待在一起兩個多星期都相安無事,都是他自己送的貓惹得禍,這事能全怪在我頭上嗎?
我氣不過的反唇相譏,“既然你明知道,沒有女人能抵擋得了陛下的誘惑,你為什麼要把我送進皇宮。”
他被我質問的一愣,笑容越發的苦澀,“對,是我的錯,我想護你周全,沒想到你居然在這皇宮勾三搭四,朝秦暮楚。”
他一提到“秦”這個字,我突然好似被針紮了,如被揭了傷疤,臉一陣紅一陣白,惱羞成怒,“我不要你保護,就算死了也不要你管。”
他怒不可遏,把我用力一甩,自嘲道,“好,是我多管閒事,咎由自取。”語畢,他便頭也不回的摔門而去。
我跌坐在地上,一隻手猛捶地面,涓涓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