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在它的身後又冒出三匹野狼來,而且每一頭看上去都是已經餓了不少天的,火光之下的那對狼眼裡早已經飽含殺意。
“看來是已經埋伏了不少時間。”曹猛看著不遠處的四匹狼,趕緊是從火堆裡拿了一根燒著的木棍遞到陳至面前,並對陳至說到:“這玩意兒怕火,只要我們拿著火,他們就不敢輕易靠近。”
“那要是火燒完了呢?”
“……”
曹猛完全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如何回答。遲疑了片刻,他才是往地上淬了一口唾沫,視死如歸的說到:“馬蛋!大不了和這些畜生魚死網破。”
陳至完全沒想到曹猛還有這等視死如歸的膽魄,可是眼下這些篝火也只能阻止餓狼一時,等火勢減弱,僅憑兩人之力,恐怕是無法從這些個不知已經餓了多少日的大漠荒狼的圍攻下求個活路。
“蠻牛他們此去打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趕回來,我們倆更加不能分開。”
“那該怎麼辦?”曹猛一邊問著陳至,一邊小心翼翼的往後退走,去拿那別在馬鞍上的朴刀。
“主動出擊!”陳至如此回了曹猛,也是逐步後退到戰馬旁邊,隨後翻身上馬,一甩韁繩,手持火把,策馬往狼群衝了過去。
曹猛還是第一次看到敢往餓狼堆裡衝的人,不禁是看傻了眼,可很快又緩過神來,竟是滿眼讚許的大笑起來。
“哈哈!老子就喜歡這股子莽勁兒!幹它娘希匹的!”
被陳至帶起殺意的曹猛,說完此話之後,當即拔出朴刀,一手持著火把,也往餓狼群裡策馬而去。
轉眼之間,陳至和曹猛兩人便是和四頭餓狼纏鬥在一起。
只見那晃盪不定的火光之中,餓狼亮出了它們鋒利的爪子,不停飛撲向陳至和曹猛,用它們那尖銳修長的獠牙不停撲咬陳至和曹猛兩人的左手,試圖將兩人的火把從兩人手中打掉。
戰馬卻是因為惶恐,不停嘶鳴揚蹄,雖讓陳至和曹猛快是拉扯不住韁繩,卻也沒讓這些餓狼傷及他們半分。
一陣塵土飛揚,四頭餓狼該是有些疲憊,停止了對陳至和曹猛的進攻,轉而保持著警惕的姿態,和陳至與曹猛對峙起來。此時,那帶頭的餓狼臉上已經是鮮血淋漓,一道才被朴刀劃出來的口子,擦著它的左眼眼角一直劃拉到了它的脖子上,恍惚不定的熹微火光之下,都是依稀能看到那綻開的皮肉之下的泛白顴骨。
即便如此,這匹餓狼依舊是面目猙獰的凝視著陳至和曹猛,沒有絲毫要退走的意思。在它身後,另外三匹餓狼也是各有受傷,鮮血不停的從他們看上去已經骨瘦如柴的身體裡往外滲著。
曹猛見著餓狼都是受了傷,頓時打起哈哈來,“哈哈!這些個畜生平日裡在這荒漠裡橫行霸道,今兒個算是栽在我手裡了,看來我這西北狼的名號以後又要揚名萬里啦!”
陳至卻沒有半點開心,看著那匹頭狼,他的腦子裡竟是忽然閃爍出一隻軍犬的模樣。恍惚的畫面之中,那隻軍犬和這匹頭狼一樣有些消瘦,腹部的肋骨隨著它的呼吸不停的擠壓著皮囊,可它卻安詳的躺在草地上,鮮血鋪滿它的全身,而在它的嘴裡還死死的咬著一塊不知道從什麼人身上撕咬下來的小腿肉。
“放了它們吧。”
“放了?!”
曹猛沒想到陳至會說出這句話來,頓時傻了眼。
“這些畜生死不足惜,要是放了,你知不知道會有多少路過這裡的人會被它們給吃咯!”
陳至並非不知道這個事實,可只要看到頭狼拖著那具消瘦的身體視死如歸的凝視著自己的模樣,他的腦子裡就會不停閃現出那隻軍犬來,心口就會隱隱作痛。
就在此時,蠻牛他們帶著野味回到了營地。四匹餓狼見著其他人趕了回來,警惕性的往後退走,但依舊沒有要放棄的樣子。
陳至見著蠻牛他們收穫頗豐,不僅打了幾隻野兔子,甚至還打了一頭野羚羊,當即是策馬回到蠻牛身邊,拔出朴刀,將那已經奄奄一息的野羚羊劈成兩半,轉而彎腰擒腿,帶著羚羊回到曹猛身邊,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將手中的一半羚羊扔到了頭狼面前。
“你瘋了吧!”曹猛被陳至的舉動驚呆了。
陳至看著頭狼拖著那半截羚羊迅速消失在夜幕之中,卻是抿嘴一笑,扭頭看向曹猛,回到:“我可不想這一路上,都有這些個幽靈跟著。”
曹猛無奈,只好深吸一口氣,點頭應下陳至的意思。
不過這一.夜的荒漠確實變得比以往安靜了許多,竟是讓人一覺醒來之時,已是白日掛天。
一看自己耽擱了求援之時,陳至不免心生忐忑,擔心虞慶他們無法在援軍抵達之前擋住西爵軍的進攻。可是,那西爵軍既然能連下五城,軍中又怎會沒有善謀戰之事者?此時,身為西爵元帥參事的阿里圖,便是猜到了陳至的行動,匆忙來到了元帥霍爾求的軍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