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至未曾想到虞路身後還有這等荒唐之事,想來這西爵東犯也是抓準了幼帝登基朝綱不穩,廖漢內務亂象橫生,那謀劃之人不容小覷。
可事已至此,再多抱怨也於事無補,倒不如先解決緊要的事情。
雖對虞路心生愧疚,但陳至還是一咬牙,故作冰冷無情,直接抬手掐住虞路的脖子將虞路舉了起來,問到:“說這麼多廢話,那你是發兵還是不發!”
虞路正值年少輕狂,府中家眷性命堪憂之際本也是心有慍氣,被陳至這麼一吼,自然也拗了起來,毫不猶豫的回了陳至:“不發!”
陳至被虞路的回答氣得是火冒三丈,一個跨步往前,掐著虞路的脖子將虞路死死的頂在正廳門柱上,近乎咆哮的問到虞路:“發還是不發!”
虞路依舊不服軟,激動得唾沫四濺的怒視著陳至說到:“不發!!”
前庭裡的曹猛聽到這裡,當即橫眼看向虞路,那一雙滿布血絲的眼睛裡此時此刻泛著想要把虞路大卸八塊的殺意,而且他摸著腳邊朴刀的右手也彰顯著他的想法。
其實不止曹猛心生殺意,那些個小弟也想殺了這毛頭小子,不僅能給蠻牛報仇雪恨,也能立馬領著士兵往龍城回,去支援那些個被留在龍城和虞慶一道抵禦西爵大軍的兄弟。於是乎,他們都朝著虞路走了過去,直到走到曹猛跟前,被曹猛抬手攔住才停下。
曹猛並非在這一瞬間就對虞路生了憐憫之心,而是他相信陳至不會耽擱正事。
正如曹猛所想,陳至兩次問過之後,也沒有再繼續迫問下去,而是抓住虞路的脖子,將虞路重重地撞在正廳門柱上。
虞路兩眼一翻,當即暈了過去。
陳至旋即將虞路扛上肩膀,轉身闊步走出西北總督府的衙門。
面對著門外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的廖漢士兵,陳至也沒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到:“不怕死的就跟我去龍城,怕死的就回家,帶著家眷躲得遠遠的!”
臺下計程車兵聽了這話,面面相覷起來,沒有人敢表態。
去,他們知道自己面對的將是三萬或許還會更多的西爵大軍;不去,卻又要像個懦夫一樣活著,對不起平時裡虞國公府對自己和家人的關照。
曹猛此時站了出來,凶神惡煞的他當即嚇得臺下計程車兵都往後退了兩步。
見著這些個親兵的慫樣,曹猛哈哈一笑,點著人頭數落起來:“你們這些個拿著俸祿的七尺男兒,在這等國家大事面前,竟是比不得我們這些個草莽之人,我呸!”說著,曹猛扭頭就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別說這激將法還真管用,話音剛落,一個看上去比其他士兵老練一些計程車兵站了出來,不過他並不是找曹猛討個說法,而是直接握刀下跪於陳至跟前,字字鏗鏘有力的回著陳至:“虞國公府幕僚,御前帶刀侍衛百夫長,典武願聽候差遣!”
隨著典武一點頭,典武身後的三十餘名士兵齊刷刷的在陳至面前跪拜下來。
隨後,又一名身穿鎧甲,看上去應該是一名小將軍的人來到陳至跟前,身姿挺拔/抱劍作揖說到:“蘭州府禦侮副尉,西北統軍小前鋒張士晗願聽差遣!”說罷,張士晗右手一拂裘衣,屈身跪拜於陳至跟前。
隨著張士晗,又是兩百精兵手持鐵戈跪拜於陳至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