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武豔沒有回答，鳳舞大概的明白了。
她哭著說：“石重死之前，我去死牢見石重。我本想羞辱石重一番，可石重的一番話讓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
“石重對你說了什麼？”
“石重告訴我，他當年之所以能打敗我，是因為他知道我的軟肋。而那個告訴他我軟肋的人自稱‘四無先生’，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比你更瞭解我啊？”
“為什麼？師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一身的功夫是跟你學的。在我心裡，你便是我的親生母親，你要我死，我會毫不猶豫。”
“你誤會為師了。為師這麼做是幫你。”冷武豔說。
鳳舞雙手捂著耳朵，她不想聽冷武豔說話，冷武豔所說的每一個字她都不相信。
不能怪鳳舞，任何一個正常人，任何一個有判斷是非能力的人，都不會想冷武豔的話。
“你知道，你這個人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嗎？”冷武豔問。
鳳舞沒有說話，冷武也知道鳳舞不會回答。所以，她接著說：‘意志不強，心不堅定。你很聰明，你用了八年的時間我把我二十年才能學完的武功都學完了。所以，你十三歲的時候，你就是江湖高手了。可是，我要的，或者說，我的期望不是你成為江湖高手，我是要你成為女強人。一個可以媲美諸葛亮，一個可以超越武則天的女強人。’
鳳舞緩緩的把手從耳朵上挪開，雖然她現在的情緒依然很激動，可她能聽進去冷武豔的話了。
“你是公主，你肩上的擔子有萬斤重。你必須有足夠強大的內心和意志，才能肩負起國破家亡的仇恨。可是，你天生心軟，為了能讓你變得強大，我只有出此下策了。”
“古人云：天降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肌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一個人能獲得多大的成功，必須先經歷同樣的失敗。”冷武豔頓了頓，說，“還有一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就是把你置之死地，讓你生不如死，用石重對你的折磨改變你的氣質，鑄造你強大的忍受力和毅力。”
聽到這裡，鳳舞覺得冷武豔的話有些道理。
“正如你所說，我是你師傅，你的生命，你身上的武功，都是我給你的。我想要殺你，還不易如反掌。我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冷武豔說，“那段時間，為師也不好過。每日在暗中看著你被賴皮五折磨的死去活來，為師的心也在滴血。你承受的是身體的折磨，為師承受的是心裡的折磨。”
“師傅，我……”
冷武豔的話鳳舞聽進去了，鳳舞覺得是有道理。可是，她心裡上依然不能接受。畢竟，那段慘痛的經歷給鳳舞帶來太多的痛苦了。
“為師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沒有同你商議，是為師的錯。今日，為師把話講明瞭，為師不求你原諒，為師只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影響咱們的計劃。等計劃成功了，為師會為自己的行為作出回應。”
冷武豔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鳳舞便不再僵持了。
“師傅，對不起，弟子誤會你了。”鳳舞誠懇的說。
“傻孩子，為師不怪你。”冷武豔摸著鳳舞的腦袋，說，“為了給先帝報仇，咱們都得承受別人無法承擔的痛苦，對不對？”
鳳舞點點頭。
安撫住鳳舞，冷武豔便動身去宣王府了。
“貧尼是‘四無先生’，我師妹讓我來這裡。你是這裡的主人嗎？”
宣王上下打量著‘四無先生’，他越看越覺得‘四無先生’就是之前的女俠所扮。
“貧尼和師妹是雙胞胎，只不過我比她早出生一炷香而已。”
“四無先生”這麼說，鳳奇便不再懷疑。當然，當前最要緊的事情給小姐看病，至於‘四無先生’是不是女俠，鳳奇覺得並不重要。
鳳奇帶著‘四無先生’去了大小姐的房間。大小姐的臉用手帕蓋著，人則是昏迷不醒。
‘四無先生’掀開手帕，仔細審視了片刻，然後皺起了眉頭。
“先生，小女孩有救嗎？”鳳奇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