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說什麼?”
“我見過公子了。”林子元說,“公子是個好人,知恩圖報。他和你一樣,堅定要救我。是我說服了公子,不能救我。”
“為什麼?”
“我知道太多了。我活著,會連累跟多的人。尤其是公子。”林子元說,“公子能有今日之地位,著實不易。但是,要維護好現在地位,更是不易。好多人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公子呢。一旦,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把我和公子牽扯在一起,公子會很危險。”
林子元說的這些道理孟海棠都懂。秦琰在動身來鄆州城之前,孟海棠也囑咐過秦琰。只是,在刑場上,看到林子元要被砍頭的那一刻,孟海棠一下子失去了理智。
要知道,林子元可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她怎麼能看著最愛的人被殺啊。
“我林子元就是凡人一個。我活著沒有價值,死了沒有影響。如果,用我命換公子的安全,我覺得值得了。”
“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可是,我……”淚水把孟海棠話給中斷了。
林子元用衣袖替孟海棠拭去臉上的淚水,輕聲的說:“人總有一死,沒什麼可悲傷的。今日,我若是能死在你懷裡,我這輩子就圓滿了。你能滿足我這個心願嗎?”
孟海棠看著林子元,沒有說話。
“我這輩子還從未求過你任何事情,希望你能答應我這個請求。”林子元把手伸進孟海棠的懷裡,摸出一個瓶子,孟海棠心頭一震,她想從林子元手中奪過瓶子,林子元早已緊緊的攥在手裡。
林子元拿出一個藥丸,毫不猶豫的塞進嘴裡。孟海棠深情的看著林子元,她早已哭成了淚人。
“不要哭。”林子元深情的看著孟海棠,說,“你還記得咱們初次的約會嗎?我摟著你,仰望星空,清風微扶,月明花香。當時,你說能一輩子就好了。現在,我又看到了星星,聞到了花香,我好幸福啊。”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孟海棠緊緊的摟著林子元。
“溪兒的母親被人玷汙了。我若是不娶她,她就會死。可是,我心裡始終把你放在第一位。你恨我,我不怪你,我就是希望你不要恨自己,好嗎?”
“我不恨你了。早就不恨你了。”
“對,對不起。我要先走了。以,以後的路,你要一個人走下去了。”
藥性發作了,林子元渾身顫抖,孟海棠緊緊的摟著林子元,直到林子元不動彈了,孟海棠慢慢的鬆開手,林子元的身子已經軟了,嘴角有血流出。
孟海棠用手擦去林子元嘴角血漬,她把頭抵在林子元的額頭上,想用自己最後的體溫來溫暖林子元逐漸僵硬的軀體。
約莫半個時辰,孟海棠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她找來的乾草,把林子元的屍體埋起來。等到天黑,她才能把林子元的屍體拖走。
鳳舞和林若溪找到柴房時,孟海棠剛走。
站在柴房門口,林若溪沒有察覺到異樣。鳳舞則看出其中的奇怪之處。她讓趙無極進去搜查,趙無極很快就發現林子元的屍體了。
“師姐,你過來。”趙無極說。
林若溪搶在鳳舞前面,當她看到林子元的屍體時,林若溪“哇”的大叫一聲,然後,她就昏倒了。好在趙無極眼疾手快,趕著林若溪倒地之前,他伸手拉住了林若溪。
趙無極把林若溪平放在地上。
“沒事吧”鳳舞問。
“沒事。”林子元把手放在林若溪的人中,說,“要不要叫醒她?”
“先不要叫醒。”鳳舞說,“這是吳尚峰的地盤,咱們得儘快的離開。”